张举人算是话多的了,跟沈书卿互道了姓名,但另外两人跟没发现屋子里多出一个人似的,继续埋头看书。
沈书卿也知道这些举人都在为科举准备,自然也不计较。
他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书开始装模作样。
不过多时,张举人忽然出声:“时间不早了,也要准备休息了,沈兄弟刚来,可要我带你去浴室?”
沈书卿:“……不必了,之前老师带我去过,我知道路。”
说罢,张举人还不觉得有什么,一旁那个长着瘦长脸颊的举人反倒是嗤笑出声:“张易,平时难得见你对谁上心,今日突然对人上心了,人家却不领情埃”
张举人闻言,拿衣服的动作一顿。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看着沈书卿他心里莫名就想亲近。
要不然他才懒得多管闲事。
虽说沈书卿拒绝了他,但他也不是小气之人,闻得高明此言,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义正辞严地道:“沈兄弟刚来,我们到得久,本应该多多帮衬,至于对方不需要那是对方的事,帮不帮那是我的事,要你在这里多嘴?”
张举人果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沈书卿也不曾想到,这么一样整日里只知道抱着书本傻看的人,居然口齿这般的伶俐。
高明被怼得无言以对,冷哼一声,书也不看了,起身抱着东西离开了。
他一走,张举人朝着沈书卿抱歉地笑笑,然后也跟着走了。
两人一走,屋子就只剩下沈书卿与另外一个人。沈书卿可没有他们这般用功,眼瞧着时间不上了,衣服一合,缩进被子里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正好瞧着这一幕的另外一个举人不由得皱眉,问道:“你睡觉不脱衣服的吗?”
沈书卿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累,不脱。”
而且他……或者应该是她,可从来没在外男面前,把自己脱到只剩下亵衣过。当初她从皇叔那里拿到身份文书的时候,就想到过会有这样的场景。虽说她早已做了准备,但到底是不习惯,索性还是合衣而卧。
对方见此,也不再多问。
之后的几日是,独孤倾儿算是被南院里的生活给折腾了个透彻。
南院里这些人,一个二个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每天天还没亮便起身早读,晚上人定之后才会上床睡觉。
除此之外,大家除了必要的交流就几乎不怎么说话了。
就算是张举人,与她说过的话也不过寥寥数语。
好不容易熬到了例休,独孤倾儿一早就跑了出去,打算好好出去玩个够了,再回来继续受罪。
谁知她刚出了学院,不多时就遇到了一个她现在分外不想见的人。
——夙煜铖。
见着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跑。
可她脚下刚动,就听身后有人叫道:“沈公子请留步。”
独孤倾儿听见了,但她决定当没听见。
只是她到底是低估了夙煜铖的执着程度。
刚往前走了几步,她便被一柄刀横在脖子前拦了下来。
看着离自己只有半寸的刀锋,冷汗都下来了。
她连忙止住脚步,震惊地看着面前冷着面孔的青竹,面色微怒:“阁下是什么意思。”
青竹面不改色地道:“我家殿下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