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脸上现出几分挣扎来,独孤倾儿额头不停地冒出冷汗。
果然,控制人自杀还是很难。
独孤倾儿刚感叹完,还没想到接下来要怎么办,杀手眼上的迷蒙瞬间散去,一双眼睛通红,像极了白兔的双瞳。
看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独孤倾儿心里瞬间升起一股不妙来。
怎么会这样!
“杀1黑衣人眼中现出几分疯狂来,举起刀不由分说地朝着独孤倾儿的脑袋砍了下去。
独孤倾儿瞳孔猛然一缩,脚下一软,连带着夙煜铖一起跌坐在水坑中:“师兄救命啊1独孤倾儿下意识地大吼出声。
在她声音落下的瞬间,两道银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她身后射出,一道重重地击打在那道即将落在独孤倾儿头上的短刀上,另外一道无声无息地穿透了黑衣人的心脏。
只见刚才还神态犹如疯魔的黑衣人动作一顿,瞪大眼睛举着刀如木雕一般静静地立在原地。
但此时若是去看黑衣人的眼神,就会发现黑衣人瞳孔放大,眼中一片灰蒙蒙的,俨然已经断了生机。
看着那柄近在咫尺的短刀,独孤倾儿吓得连呼吸都忘了。
司徒翊到时,就看到独孤倾儿屏着呼吸怔在原处,一双眼睛惊恐地望着那柄短刀。
“师妹,没事了,师兄来了,没事了。”看着独孤倾儿这般模样,司徒翊心里闪过一抹强烈的心疼。
他轻轻地伸手拍了拍独孤倾儿的背部,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轻声道:“倾儿,呼吸。”手掌中一团内力在司徒翊的控制下,涌入独孤倾儿的身体里。
独孤倾儿忽然张开嘴,失神的瞳孔在缓慢地恢复,她捂着胸口,垂下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饶是如此,她扶着夙煜铖的那只手依旧稳如泰山。
司徒翊心疼地看着她,轻声道:“别事了,人已经被我们解决了,现在我们平安了。”
司徒翊的声音不停地传入独孤倾儿的耳朵中,从最开始的遥远模糊,到后面的越来越清晰,独孤倾儿的心智也彻底地恢复了过来。
她转过头问的第一件事便是:“师兄你可有受伤?对了,红秀呢?”她下意识地去找红秀,就看到青竹上前将红秀从地上扶起来,放到一旁的树下靠坐着,然后青竹蹲下身来,给她简单地包扎着,独孤倾儿立刻问,“红秀怎么样了?”
司徒翊往青竹那边看了一眼,见他摇头示意没事后,便对独孤倾儿道:“这些人还伤不了师兄,别怕。人已经全部解决,我们暂时平安了。红秀应当是晕了,你不用担心,等她服过药过些时候就会醒。”司徒翊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大概跟独孤倾儿讲了一遍,然后叫人去找几匹马来。
夙煜铖的情况不容乐观,务必尽快进城救治。
因着方才的打斗,马匹跑散了大半,青竹只能勉强找来几匹马,司徒翊立刻道:“我与师妹先行带着殿下入城,你们入城之后便来先前定好的位置汇合。”说罢,司徒翊从怀里摸出几瓶药来扔到青竹的怀里,“这里面是治疗各种刀剑内伤的药,你们先行服下。”
而红秀则交与一名暗卫抱上马,跟着司徒翊他们一同入城。
等到芷香县时,已是半夜。
一行人快速来到君悦客栈,司徒翊敲开门,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扔给面前这个满脸写着不高兴的伙计怀里,沉声道:“拿去让你们掌柜的看。”
伙计一看这架势,心知这群人来头不小,怠慢不得。
他连忙收起脸上的不情愿,双手捧着玉佩道:“公子请稍候。”
不过半柱香,一个瘦高的中年人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快步朝他们走过来。看到几个落汤鸡时,中年人还愣了一下,然后警惕地走到几人身边,目光在司徒翊身上扫过,双手捧着玉佩疑惑道:“请问,这玉佩可是公子的东西?”
司徒翊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道:“正是,你们店里还有多少客房?”
掌柜的疑惑地看了司徒翊一眼,老实答道:“这几日客人不多,还有十间空房。”
“我全要了。”司徒翊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道,“从现在起,你们客栈不得再接收其他的客人,直到我们离开。”
“然后速去准备热水与饭食,在我们之后还有十几人,你们留在此处迎接。”司徒翊快速吩咐完,掌柜的疑惑地看了眼司徒翊,到底什么都没有问,将玉佩还与司徒翊之后,转身就去后面将厨子伙计们全部叫醒,让他们赶紧起来准备。
独孤倾儿在一旁看得疑惑。
等掌柜的离开之后,独孤倾儿才问:“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她问话前还看了眼玉佩。
司徒翊道:“后面你会知道的,现在还将他弄到楼上去。”
司徒翊起来,指挥着两个暗卫将夙煜铖抬到楼上房间里。
夙煜铖一身湿透,总不能就这么放到床上。
司徒翊让独孤倾儿先出去,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转头就让暗卫将夙煜铖扒了个干净,换上干净衣服后往床上一放,司徒翊这才开始拿出针来给司徒翊施针。
独孤倾儿在外面干等着也无济于事,转身去了旁边去看红秀。
红秀身上的伤就两处,一处是小腿上的箭伤,一处就是胸口的内伤。独孤倾儿到后看了一眼,就让暗卫来替红秀包扎。
毕竟她对这些不熟,万一让红秀伤得更重可就不好了。
在暗卫替红秀包扎时,独孤倾儿将一枚治疗内伤的药丸塞进红秀的嘴里。
做完这一切,独孤倾儿才挥手将暗卫赶出去,让他去打盆热水来。
他们来时身上便已经湿透,独孤倾儿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红秀穿着一身湿衣服睡觉。这里除了她也无其他女子,给红秀擦身子换衣服的事,就落到了独孤倾儿的身上。
独孤倾儿自小养尊处优,这等照顾人的事,她是真的不会干。
等她给红秀换上干爽衣服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后的事了。
独孤倾儿给红秀盖上被子,松口气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接近两个时辰,独孤倾儿身上的衣服都快干了。
她叫来人在这里看着,自己先去司徒翊那边看了下夙煜铖的情况,见到已经赶到客栈的青竹此时正守在门口,但问道:“皇叔的情况如何?”
青竹道:“回郡主,司徒谷主还在施针,叮嘱不让任何人打扰,郡主身上还是湿的,你先去换身衣服,等殿下醒了,属下自会让人第一时间通知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