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件事情私底下传得沸沸扬扬,各种猜测层出不穷,但没有挑明,独孤倾儿自然也不会说透,只要夙清然听得懂就成了。
夙清然脸色一沉。
“本公主去哪里,用得着你管?皇叔呢,让他出来,本公主带了父皇的旨义来,让皇叔赶紧出来接旨。”夙清然扬了扬手中的明黄色卷轴,满脸小人得志的模样,扬着下巴得意地看着独孤倾儿。
独孤倾儿闻言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不管夙清然表面上表现得多么喜爱夙煜铖,但她心底深处的轻蔑与嫌弃依旧根深蒂固。
她有些想不明白,就这,她是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喜欢夙煜铖的?
难道她的喜欢,就是将夙煜铖置身于风言风语之中,就是行事无所忌惮,就是轻蔑与不屑?这算什么喜欢,顶天了只能算是满足她的猎奇心吧。
独孤倾儿手紧紧地握着,咬着牙将心底的火气压下去。
在夙清然得意炫耀的眼神下,对青竹道:“去请皇叔。”
青竹道:“是。”
看到这一幕,夙清然心里又不平衡了。
独孤倾儿说的话青竹就听,自己说的话他竟然就无视?她可是奉了父皇的命令前来的,青竹无视她就是无视父皇,就是无视皇家天威!
不过现在她不会对青竹如此,因为父皇现在要召见夙煜铖,等此事过了,她有的是机会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
夙煜铖闻说有皇兄的旨意,片刻不敢耽搁,立刻罢笔,起身出来迎旨。
“淮王夙煜铖、郡主独孤倾儿接旨。”
夙清然高举明黄色的圣旨,勾着唇朗声道。
众人见此,齐齐跪下。
夙煜铖与独孤倾儿则跪在最前方。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夙煜铖与独孤倾儿,夙清然心里闪过一丝快意。
不见她又如何?现在还不是要乖乖地出来见自己,然后跪在自己面前?夙清然心里得意,却全然忘了,夙煜铖之所以会出来,独孤倾儿之所以会跪她,全是因为她手中拿着圣旨。
若是没有圣旨,就算她如何再闹,夙煜铖也不会分半分眼神与她。
夙清然傲慢地展开圣旨,慢吞吞地念了起来。
平日里没有机会,今日得了这个契机,她说什么也要一展自己长公主的雄风,好好欣赏两人跪伏在自己面前的感觉。
一份不长的圣旨,夙清然足足念了一柱香的功夫。
等到夙清然念完,让夙煜铖与独孤倾儿起身接旨时,独孤倾儿脸都青了。
夙煜铖脸色也不是很好。
但规矩还得有。
夙煜铖压着火气上前去接圣旨:“臣夙煜铖接旨。”他将手伸到夙清然的面前,打算接过圣旨。他手指还没有碰到圣旨,夙清然立刻将手抽了回去。
“皇叔真是好大的架子,没有父皇的圣旨,本公主居然还见不着皇叔。”夙清然语气里不无埋怨,神色间又透出几分幽怨,好像思春的少女久等未等到心上人一般。
夙煜铖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沉声道:“朝事繁杂,本王没空见闲人。”
这不是在说她是闲人?
夙清然眼底丝丝缕缕的勾缠瞬间散了大半,她不满地瞪着夙煜铖,指向独孤倾儿道:“那她又算什么?说本公主是闲人,难道她就是忙人了不成?”
要说身份,自己的身份还早过独孤倾儿许多,凭什么她就是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