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然闻言,微微一顿,而后淡淡说道:“三天?十天?又或者说是一个月?”
听到孟浩然如此淡然的话语声,周玉堂和赵瀚海二人的脸色,早已是变得极为铁青。
他们身为品阶家族的家主,又何尝不知道孟浩然话中含义,这明明就是想要玩弄他们赵周两家!
周玉堂压低声音,说道:“师爷,如此做法,是不是不太合适啊?我们赵周两家无论怎样也是这赤阳县地的品阶家族,在这赤阳县城之中,又是有将近十数处大大小小的商馆,仅仅因为火势隐患这个小小的事情,便是让我们赵周两家合在一起数十座的商馆,在你们赤阳县衙的政令之下尽数关闭,这一点,我们二位实在不能接受1
赵瀚海也是弱声道:“是啊,师爷,我们赵周两家若是关闭一日的商馆,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家族收入,而且,我们赵周两家所贩卖的修行之物,在这赤阳县地之中也是极有口碑的,我们在赤阳县城之中的那么多座商馆,如果因为你们赤阳县衙的一纸政令而尽数封馆,不仅是我们赵周两家有了极大的损失,就连那些需要我们赵周两家修行之物的散修们,也是损失众多啊1
孟浩然看着他们二人故作表演的神情,心中暗自一笑。
“玉堂家主,瀚海家主,你们二人未免想得也太多了吧,俗话说得好,死了张屠夫,不吃混毛猪,你们赵周两家真的以为将你们的商馆尽数封闭之后,我们赤阳县地之中的百姓和散修,就没有地方去购买修行之物了吗?”
“笑话!赤阳县城何其之大!除却你们赵周两家,我们赤阳县地之中,还有方家刘家付家这三座品阶家族,你们赵周两家所能够贩卖的修行之物,他们方刘付三家依旧可以进行贩卖,而且,他们三家的家族底蕴,比起你们两家来说,更盛一筹,修行之物的种类自然会更加齐全,价格或许更加适合1
“所以,本师爷我还是劝二位家主,千万不要拿品阶家族这个身份,太当一回事,也千万不要拿赤阳县衙这个地方,不当一回事,它们存在当然有它们存在的道理,若是有人胆敢逆势而为,很有可能会被形势碾成粉碎1
听到这里,周玉堂和赵瀚海才是知道,眼前这个年轻师爷,究竟是有多么难缠!
在他们二人看来,就是油盐不进!
油盐进不了他的身,总归有其它的东西,可以入了他的身!
周玉堂看了一眼周围的围观的百姓,伸手指向商馆内部,笑道:“师爷,可否借一步说话?毕竟这里人多嘴杂,有些话难以明说1
听到周玉堂的话之后,赵瀚海瞬间明白过来了,随着前者打着配合说道:“是啊,师爷,在外面说话论事,总归是有些烦吵,不如我们进屋说话,一切都是好说的1
在一旁的捕头陈平海听到了周玉堂和赵瀚海二人的说话,也是立马就明白了他们二人的意思。
这是要对赤阳县衙这个新来的衙门师爷,进行糖衣炮弹了!
而孟浩然何尝不明白周玉堂和赵瀚海二人的意思呢?
只见孟浩然轻轻摆手,笑道:“无妨,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这里的每一位都是我赤阳县地的百姓,有什么话自然可以当着他们的面去说,除非玉堂家主和瀚海家主,你们二人心中有愧?”
周玉堂哪里敢应孟浩然的话语,只得连连摆手。
赵瀚海则是将孟浩然的神态看在眼中,知道今日之事不会轻易了结,既然眼前这个年轻人是赤阳县衙的师爷,那么日后,总归有机会和他多多交流的。
只听赵瀚海笑道:“行吧,既然赤阳县衙这里做事,是为了我们赤阳县地的百姓好,我们赵周两家自然不能拒绝赤阳县衙的好意,也自然不能置赤阳县衙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而不顾,来人呐,随赤阳县衙一同封馆,响应赤阳县衙的号召1
说完,赵瀚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师爷,我们赵周两家此等做法,你可满意?”
“满意!当然满意!只要你们赵周两家这些品阶家族能够听从我们赤阳县衙的话,一切之事,我们赤阳县衙都会很满意的1
说到这里,孟浩然几步来到周玉堂和赵瀚海的面前,用着极低的声音,笑道:“玉堂家主,瀚海家主,今日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日后再相见的机会多的是,二位不必担心,今日封馆之事,只是开胃小菜,后面还有更多的美味佳肴等着二位呢1
言毕,孟浩然不再给周玉堂和赵瀚海说话的机会,大手一挥,便是让那些做好封馆手续的衙役和捕快一同随其离开。
看着孟浩然带着赤阳县衙那群衙役和捕快极为洒脱的离去,周玉堂和赵瀚海二人,感觉自己的脸面丢尽了!
无奈之下,周玉堂只能将怒火撒在那些围观的老百姓身上。
“看什么看?没见过赤阳县衙办事啊?”
周玉堂挥舞着大手,其上不断有天地灵气闪烁,吓得众多百姓纷纷离去。
赵瀚海轻轻拍了拍了周玉堂的肩膀,低声道:“玉堂兄,不必如此暴怒,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个年轻师爷刚刚当上了县令蔡明朗的下属,他又是郡守大人那里派遣过来的,自然是很想在县令蔡明朗面前急于表现一把的,我们赵周两家,可前往不能因为这一点,而乱了阵脚1
“我明白,他这个师爷是为空降师爷,不仅要在赤阳县令蔡明朗面前,好好表现一把,更是要表现给郡守大人那里看,我们赵周两家在赤阳县地五座品阶家族之中,家族底蕴实力最弱,他这个师爷自然是要拿我们赵周两家开刀的1
周玉堂则是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怒火,沉声道:“我气不过的是,三年之前,赤阳县令蔡明朗刚来到我们赤阳县地之时,也没有这个师爷那么威风啊,还不是对我们五座品阶家族客客气气的,如今这个师爷一来到我们赤阳县地,就是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实属可恶至极1
赵瀚海则是冷笑一声,道:“呵呵,可恶至极不是那个所谓的赤阳县衙的衙门师爷,而是方家他们三座品阶家族,方开元那个老家伙,明明知道这个由郡守大人派遣过来的衙门师爷,已经到达了我们赤阳县地,居然没有丝毫知会我们,让我们赵周两家在未来的几日时间里,白白损失那么的收入1
周玉堂听到这里,转念一想,问道:“瀚海兄,你说这个新来的衙门师爷,是不是因为我们没有第一时间对他进行送礼,他才会如此对待我们赵周两家?这个衙门师爷应该是来到这赤阳县地已有几日时光,我们赵周两家因为被方家方开元蒙在鼓里,丝毫不知道这个衙门师爷的事情,才会导致他对我们赵周两家下如此狠手?”
赵瀚海点了点头,道:“很有这个可能,他们方家一向阴险至极,想要利用我们赵周两家,来去灭一灭这个赤阳县衙衙门师爷的锐气,让我们赵周两家和赤阳县衙再次两败俱伤,他们方家那三座品阶家族好坐收渔翁之利1
周玉堂听到这里,狠狠说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如今,我们赵周两家的商馆已经被这个衙门师爷给封馆了,这便是我们赵周两家失去了收入来源的大头,我们得赶紧想出一个办法来,需要迅速解决这个问题1
“这倒是一个问题,我们必须要早一点将商馆这个问题给解决掉,否则日后,决战来临,我们赵周两家可就吃了大亏了”
赵瀚海想了想后,回道:“那个赤阳县衙的衙门师爷,不是嫌弃我们赵周两家送礼送得慢送得少吗?那我们今夜就将大礼送到那位师爷的房中,让他知道,与我们赵周两家合作,并不吃亏1
说到这里,赵瀚海又是补充道:“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得去一个地方。”
周玉堂有些疑惑不解,如今赤阳县衙的这把大火,都快烧到他们赵周两家的眉头上了,这赵瀚海还要去哪里?
周玉堂问道:“瀚海兄,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啊?”
“方家!刚才那个衙门师爷带着那么多衙役捕头前来封馆的时候,人群之中一定是有方家他们的族人存在,想要看看这个衙门师爷究竟是何方人士,但是,他们方家不将信息透露给我们赵周两家,我们两家还会愿意替他们方家卖命吗?”
赵瀚海沉声道:“如果,他们方家早一点将衙门师爷的信息告知于我们赵周两家,我们两家又岂会陷入到如此被动的境地?所以说,这方家我们是一定要去的,就算不能从方家那里得到部分家族底蕴的支援,也要让方家知道,我们赵周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为他们三家当出头鸟了1
周玉堂点头道:“好,我们同去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