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乾用调羹搅动着碗里白白胖胖的水饺:“你想要我死,其实大可不必费那么多的周章,方法多的是,不如我教教你?”
何棠愤愤的将饺子拦腰咬断,却听张乾呲笑道:“对自己下那么狠的手……何棠,我小看你了。”
果然,还是被张乾给看穿了。
何棠攥着调羹的手越发的紧张不安。
张乾却兀自冷笑道:“黄体酮破裂,啧——这招还挺管用的,就算你弄不死我,把我前途和名誉给毁了也还是一样的。”
何棠的脸绷的异常的紧,原来张乾心里早就明白她做的打算。
的确,黄体酮破裂的事是她自己搞出来的,那晚张乾有事,并没有过分为难她,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到底有没有被张乾弄伤,张乾不可能连自己都不清楚。
狡猾如张乾,事后稍微一想,就知道这里面是怎么回事。
只是让他意料之外的是何棠对自己的这股狠劲儿。
如果她那天死在了手术台上,张乾就是凶手,哪怕是过失致人死亡,那也足可以毁掉他了。
这空前的让张乾有了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不过,他觉得更刺激了。
除了温岁寒与他旗鼓相当以外,张乾从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任何人。但这一次,却险些栽在这小丫头的手里。
他靠向身后的座椅,盯着何棠看了许久。
他说:“很好。”
说完,他将调羹丢在餐桌上,发出“当啷”的一声响。
随后,他起身解开了腰间的睡袍的系带,换上衣服,离开了。
张乾走了。
何棠在餐桌前坐了很久,直到那碗酸汤饺子已经冰凉。
她突然笑了起来,笑的狼狈至极,不能自已。
梗在喉咙里的那口气,无论如何的发不出去。最后,她只能将餐桌上的所有东西全都扫落在地。
碗碟调羹碎了一地,她从上面跨过去,看都没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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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醒来,客厅又重新恢复一新。
何棠站在客厅绵软的地毯里,看着金秘书将早餐摆上餐桌。
何棠走过去,将金秘书准备好的事后药从锡箔纸里掰出来直接放进嘴里,连水都没喝,就咽了下去。
她烦躁的说道:“药我吃了,你可以走了。”
金秘书不急不缓的继续摆她的餐具,一脸冷漠道:“先生让我看着您吃完早餐再走。”
餐桌上又是同样的熏肉三明治和菌菇汤。
何棠恶心的不行,冲上去将早餐全都扫在了地上。
地上的碎片扎在了她的脚下,她也仿若不知,只想着发泄心中的怨气。
待何棠发泄够了,金秘书依旧一张死人脸对着她,语气平静无波道:“稍等,我再去给你做一份来。”
“我不吃1何棠尖叫道。
金秘书却笑了,随后将地面重新打扫干净,没出半个小时,一模一样的菌菇汤和熏肉三明治又摆在了何棠眼前。
何棠被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金秘书很难得的说了点题外话,道:“先生很用心培育出来的蘑菇,您不能不赏脸喝的。”
何棠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她。
金秘书却依旧在冲着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