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自由了，那……”谢道温顿了顿，继续说道：“那我怎么办？”

姬衍理所当然道：“每个人都有追求自由的权利，你也可以走，又没有人拦着你1

“你说的可真是轻松。”谢道温嘲讽道，“我是男子，不像你，身为女子可以四处闯荡。”

姬衍不置可否，就算这是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她还是想逃就逃，可是对于生活在女尊男卑的谢道温，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谢道温继续说道：“再说我有亲人，有家族，我能去哪里？”

姬衍想了想，“你妈是朝廷大官，也用不着你养老送终，你有什么放不下的。”

谢道温听罢，根本无法理解姬衍说的，“你母亲还是皇上，难道你就从来没想过皇位吗？”

“不感兴趣，谁想当去当好了。”姬衍淡淡道。

谢道温震惊姬衍的话，久久没回过神来。

姬衍看他没啥要说的，“好了，你赶紧让开，让我走1

谢道温一开始本以为姬衍是去私会外面养的男人，听她说什么远走高飞，也不过是开玩笑，如今见这个架势，她可能是来真的，自己真的让开，她就真的一去不回了，到时候阖府上下该如何交代。

想到这儿，谢道温一把拉住姬衍的手臂，要把她往外拉。

姬衍惊道：“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想掩人耳目吗，干脆让大家都看到好了1谢道温豁出去了。

姬衍拼命地想拽回自己的手臂，“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走的我的，你继续待在这儿，有吃有喝的，有什么不好？”

“仅仅是有吃有喝，跟一个活死人有什么区别？”谢道温质问道。

姬衍想起从前做翠花的悲惨日子，“你不知道吃喝不愁，已经是很多人的奢望了吗？”

“我为什么要过这样的日子？”谢道温将心中压抑许久的话吐露了出来：“我只是一个男子，我只能依附妻主，依附你活下去，你可以不宠爱我，我无非就是哪天凄凉地在公主府哪个角落死去，可是你走了，会连累这里所有人被降罪，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吗？”

姬衍听罢，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她从来没有想过她走了会有这么多事。是啊，这是一个女尊男卑的世界，她一个位高权重的公主，撑起了很多人的天，一旦这个天塌了，会有多少人被牵连呢。

谢道温一步步朝里走去，姬衍看着他走近，不自觉向后退步，直到脊背抵住坑坑洼洼的石头，一下子跌坐到地上。

“你干什么离我这么近？”姬衍看着谢道温低下的身子，紧张道。

谢道温看着姬衍的眼睛，发问道：“你到底是不是九公主？我听说的九公主明明不是这样，你以前可是烟花酒巷的常客，可是现在却不近男色。”

姬衍的脸上瞬间流露羞愧、不可置信、恼怒……种种神色，抬头却见谢道温一直深深地看着她，姬衍愕然，转而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就是如假包换的九公主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