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盈焦急地等着对方的回答,可是甘医生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
“叶小姐。你送的样本太少了,能不能再送一次?”
若是叶盈站在他面前,就能够看出他眼神里的闪躲,和那份遮掩。可惜,她没有察觉到。
“土壤可以吗?”
她不可能再找到药渣了,除非亲口去问严夫人。
但是。
她看向客厅角落里面那棵福禄桐,她以往不想吃的都倒在里面。
甘医生是没有想到她还有样本,于是又另外找了一个借口说道,“土壤应该是不行的,里面可能含有别的物质会影响到检测结果。叶小姐,我取了你的体检报告,里面显示你的各项指标都不错,除了气血有些虚。”
他似乎要彻底说服她,“以此推断,那药膳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是不是你的过敏体质导致的?”
叶盈皱着柳眉,她是有过敏史的。理智上应该相信甘医生这个专业人士说的话,可是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他说的话可能是假的。
那药膳里面一定是放了东西的!
如果正常的话,严夫人又怎么可能好端端地给她灌药呢,总不至于是发了疯病神志不清了吧。
“叶小姐,恕我无能为力。这件事我真的帮不了你了,要不然你找找别的渠道吧。”
“好,麻烦你了。”
她的语气满是失落。
她哪里知道甘医生收到了那个男人的警告,连一个字眼都不能透露。除非他不想要自己的前途了,否则整个南城没有几个人敢和严沉舟作对。
叶盈将电话挂断,推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她的床上放着一个粉色丝带礼盒。
她缓缓走了过去用手指轻挑开了那个蝴蝶结,里面是一套月白色梅花刺绣的长裙。领口是盘扣,腰间配着黑色绸缎腰带。这一套衣服是香家的,同系列的还有一套礼服几乎相同,唯一不同的是刺绣是牡丹。
她将礼服抖落开,闻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栀子花香。
脑子一下子就警醒了,她想到了露西说的那些话。可很快将无端的猜测给压下去,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
第二日晚七点。
谢轲的接风宴。
谢家这一代只剩下谢轲一根独苗,当初破产气死了祖父,父亲承受不住打击跳楼。母亲被气病,全靠谢轲撑起了门庭。寰宇集团隐隐有崛起威胁到严氏的部分产业之势。
那些南城旧人不免想起当初严家以雷霆手段蚕食谢氏的事,不知道谢轲是不是一个记仇的人。
这接风宴自然不是谢家举办的,而是南城富商,也是叶盈的熟人。
至于背后是谁。
谢轲冷笑了一声说道:“他说不给我举办接风宴,还不是找别人出面,以为我不清楚背后是他在捣鬼。”管家福伯给他理好了西装领带,又拿了一枚精巧的领夹。
“换玫瑰的。”
他从领夹盒里面拿出了那枚含蓄低调的玫瑰花纹领夹。
华伯给他整理好,不由得感叹他们家少爷果然是南城贵公子,这一身矜贵气度,可比那劳什子严沉舟要精致多了。
“少爷,我们表面上还是不能与严家撕破脸的。严总授意别人给您举办接风宴的事,暂且就别说。反正双方都有权发出邀请函,您请了叶小姐就足够了。只是……”
“只是这场接风宴必然不平静!严沉舟可能会让我当众表态,他们将我架在火上逼着我答应将西郊地皮拍卖。”
那是谢家的祖宅。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轻易让出去的。
“走吧,也该我们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