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可谓是全体出动,季凡走在最前面,侗思兰在后面,紧随其后的还有季芜言,和季崇凯。
几个人,匆匆忙忙的走过来,季凡倒是没有说话,反倒是侗思兰先开了口。
“陈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大晚上吵的这么厉害?”侗思兰裹紧了她的丝绸睡衣,这个天气穿丝绸睡衣,的确有点凉了,在屋里穿穿还好,因为家里的暖气是恒温的,可是走到外面,这小风一吹,妖娆是妖娆,但也够冷。
没想到,侗思兰一把年纪了,竟然还喜欢这种风格,如今她也有四十好几了,不过阔太太嘛,保养的倒是挺不错的,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但是粉色的睡衣,加上黑色的蕾丝边,穿在她身上,还是有种老女人故意卖萌的感觉。
难道说,是因为季凡喜欢这样的风格,所以侗思兰才迎合的?
那他俩这口味,还挺奇怪的,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也没啥可说的。
陈姐一看季家的人来了,赶紧收拾起她凶恶的嘴脸,捂住被云初抽了好几巴掌有点微肿的脸颊,可怜巴巴的说道:“老爷,夫人,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埃”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啊,你放心吧,不管是谁欺负了你,只要你占了理,我和老爷一定会帮你的。”侗思兰说这话时,还朝云初瞟了一眼。
云初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并没有急着做任何的解释,只想看看这两个人接下来要怎么配合演下去。
陈姐听到侗思兰这话,心里更加有底气了,但也哭得更加可怜,委屈巴巴的说道:“刚才我来给云初小姐开门,因为云初小姐回来的有点晚了,我觉得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这么晚才回家不太安全,就好心的劝了云初小姐两句,谁知云初小姐不但不听,反而还骂我,甚至到最后还动手打了我好几个耳光,老爷太太,我在季家工作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我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才会劝她的,她就算听不进去,也不能这样对待我吧,你们看,我的脸都被打肿了。”
说着,陈姐就将手放下,指了指她的老脸。
云初下手还昨奶有分寸的,要是真下黑色,陈姐现在哪还有力气哭诉,早就躺地上了。
所以陈姐让季凡和侗思兰看她肿起的脸颊,其实他的脸颊根本就没有肿,更何况这大晚上的,就算有路灯,光线也不太好,他们也看不出陈姐脸上被打红了。
可即便如此,侗思兰还是装作看出了陈姐被打的样子,下意识的捂住了嘴,感叹道:“天呐,陈姐你的脸怎么成这样了?”
“陈姨,你的脸都肿了,我说你是不是太过分了,陈姨好歹是我们的长辈,你怎么能下手这么重呐,你看你把陈姨给打的,你这么晚回来,不知道又去哪里鬼混了,你还有理了,这里可是季家,不是你们老家,你这种行为,简直就是没家教。”季芜言没等侗思兰开口,就迫不及待的教训起云初来了。
不过在她说了最后‘没家教’三个字时,季凡微微蹙了蹙眉,略带不满的视线,扫了季芜言一眼,可季芜言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季凡的眼神。
季凡怎么说都是季云初的亲生老爸,被人骂没家教,那岂不是等同于在骂他嘛,他本来对云初就心存愧疚,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陪在她身边过,也没有教过她什么,才会让她变成这个样子,可就算是这样,季凡也不喜欢别人用‘没家教’三个字来骂自己的女儿。
季芜言没看出季凡的不满,可陪伴在季凡身边这么多年的侗思兰却看出来了,赶紧在私底下拉了拉季芜言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季芜言肚子里有一堆数落挤兑云初的话,被季母这么一拉,季芜言倒是乖乖的立马就闭上了嘴,瞧季凡偷偷望了一眼。
“老爷,夫人,虽然我只是个佣人,但是好歹也在季家工作了十来年了,我实在想不通,云初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之前也是这样,只要一言不合,云初小姐就会对我大打出手,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这把老骨头,可能真的抗不住了。”陈姐倒是很配合时机的又卖起了惨。
陈姐在季家的确工作了十多年了,在侗思兰嫁进季家没多久后,就把她给招进来了,陈姐也一直做的挺不错的,虽然有小毛病,但是还看的过去,虽说陈姐是佣人,但待了这么多年,也是有感情的,所以她这么说,无非也是在打感情牌。
“陈姐,你别这么说,你是什么为人,我们都很清楚的,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是不是,季凡。”侗思兰也不直接说云初的不是,而是把决断权交给了季凡。
毕竟有季凡在场,他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而侗思兰要保持她宽容大度的形容,自然不能像泼妇一样和云初正面刚了。
这也是侗思兰的聪明之处,会利用别人的手来对付云初,而不会脏了她自己的手和脸面,这样就算云初反扑,也不会把火引到她自己的身上来,她最多在旁边添把火就行了。
“云初,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就算陈姐说的话你不爱听,可是你也不能动手啊,你是一个女孩子,不是小流氓,你这样做,让别人怎么看你。”季凡看向云初,神色有些严肃,同时又有些疲惫,他其实是害怕教训云初的,因为说重了怕伤了她,说轻了又怕她不会听,这个度很难拿捏的,其实只要云初乖乖的,她要什么,季凡都会尽量的满足她,可她偏偏总把家里弄得鸡犬不宁,侗思兰虽然没说什么,但他也看的出来,他们几个,并不喜欢云初住在这个家里。
季凡也没问云初是不是真的动了手,就无条件相信了陈姐说的话,这倒也不怪他,毕竟云初是有‘前科’的人,所以会怀疑她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