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餐已经凉了，但顾南川的心却久违的热了。

又是拉仇恨的一天。

云初这几天频繁的给自己拉仇恨，办公室里的人看云初的眼神都逐渐怪异，他们虽然讨厌云初的狂妄，但现在也不敢再轻易惹云初，不为什么，就怕被怼的没面子，毕竟周潮和陈平的脸已经被云初按在地板上摩擦过了，他们不希望自己的脸也没了。

而今天周潮和陈平刚好都有事外出了，所以云初到公司时，并没有看见两个人。

但没了周潮和陈平，还有另一个上赶着找死的，这就是方云初的那个便宜徒弟，吕笑笑。

吕笑笑是去年进的公司，进了公司后，就一直跟着方云初，方云初对她很上心，因为吕笑笑的出身和她差不多，所以大概是出于同病相怜的心理，方云初很照顾吕笑笑，吕笑笑对方云初呢，也很尊敬，一口一个师父的，叫得特别甜，也特别热情。

方云初把自己的那点经验全都毫无保留的教了吕笑笑，吕笑笑一开始对方云初很恭敬，可是渐渐的，她觉得方云初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被榨干的差不多后，态度就大不如前了，虽然人前她还是会跟方云初保持笑脸，维持着小徒弟听话乖巧的人设，可是人后，吕笑笑没少嘲讽方云初，不是说她土，就是说她没眼力劲儿，愚蠢，哪还有一点人前对方云初的尊重。

方云初被所有人挖苦嘲讽时，吕笑笑也在其中，她甚至问都没问方云初是不是真的，就直接认定了方云初是那样的人，甚至还在背后造谣方云初，让方云初大为受伤，毕竟方云初一直很信任吕笑笑，可是这个她唯一信任的人都不信任她，还那样编排她，这对方云初打击很大。

像吕笑笑这种女人，说她绿茶，那都是侮辱了绿茶。

因为吕笑笑家里出了点事，所以这几天她都不在，请假回了家，便也就不清楚云初已经换了芯子。

看到云初掐着点才来上班，吕笑笑还有点讶异，毕竟进公司一年多了，她还是头一次见方云初踩着点来。

但她没有像周潮那样蠢，直接就上来讽刺云初，而是不咸不淡的笑眯眯的朝云初打了个招呼，阳奉阴违道：“师父，今天怎么来这么晚啊，差一点点就要迟到了，是不是昨天晚上太忙了睡太晚了，早上起不来啊。”

云初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吕笑笑，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吕笑笑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云初的回答，被无视了个彻底，吕笑笑暗暗咬了咬牙，小声吐槽：拽什么拽，现在都已经不是经理了，还得意什么，早晚我会爬到你头上去的，到时候看你还怎么得意。

吕笑笑现在还在云初手下工作，这个月方云初已经完成了业绩，所以云初并不着急，可是吕笑笑因为休假了几天，之前又没有签单成功，眼看着这又快要到月底了，她便有些急了。

以往方云初白天都会拜访客户，吕笑笑都会跟着她，有时候方云初还会故意给吕笑笑几个单子，帮吕笑笑完成业绩，但看云初今天似乎一点出去的意思都没有，吕笑笑就有点急了。

眼看着要到十点半了，这要是再不出去，那今天早上就过去了。

吕笑笑一早上都在注意着云初，她就坐在云初的斜对面，云初一直低着头，也知道在干什么，好像是在整理资料，可是要整理什么资料，才需要整理那么久，她一早上都没有见云初抬起头过。

难道，是什么大客户的资料，方云初不想让其他人发现，所以才这么藏着掖着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不着急也倒是能理解了，只是方云初运气怎么那么好，总能遇上大客户，这种好事怎么没落到她的头上。

吕笑笑心里不服气，如果，她能拿到云初现在手里这个大客户的资料，那是不是她这个月的业绩也就不用愁了。

吕笑笑抱着一丝好奇和窥探的心思，隐隐有些兴奋的走到云初身边，而当她的目光落到云初手上时，吕笑笑如遭雷击。

只见云初双手握住手机两端，手指十分熟练的在手机上来回操作，她目光至始至终都盯着屏幕，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有没有人，心无旁骛的在那里……玩着流。

如果现在来一阵风，那肯定能把石化的吕笑笑吹得七零八落的。

靠，什么大客户，什么藏私，什么业绩，特么的，方云初竟然躲在这里玩了一上午的游戏，亏她还想过来偷看一下客户资料，这特么有什么可偷看的。

“师父，你竟然在玩游戏，现在是工作时间，你怎么能玩游戏呢。”吕笑笑的声音很大，一是被云初给气的，二嘛，是恨不得全办公室的人都知道云初在玩游戏，好一起来鄙视云初。

果不其然，吕笑笑这声一出，办公室里的人瞬间朝云初看了过来，脸上都带着琢磨不透的神色。

而变成众矢之的的云初，却没有一丝窘迫，反倒还气定神闲的淡淡问了句：“恩，怎么了？有事吗？”

吕笑笑：“……”神特么有事吗？你在玩游戏，你还有理了，谁给你的勇气，快把你那个气定神闲给老娘收起来。

“师父，现在是上班时间，你玩游戏，是不是……不太好啊？”吕笑笑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不过她就算笑得再难看，云初也不会看到，因为云初压根都没看她一眼。

“的确不太好，你打扰到我玩游戏了。”

吕笑笑的嘴角抽搐得更加厉害了，方云初理解的不太好，跟她理解的是一个意思吗？是一个意思吗？

像以前这种时候，方云初只要犯一点错，其他人早就开始窃窃私语，甚至用方云初能听到的音量开始讽刺嘲笑，挖苦她了，可是今天，这些人只是看了云初一眼后，就收回了目光，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仿佛觉得云初在上班时间玩游戏，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就只有她不正常而已。

吕笑笑觉得办公室今天很诡异，相当的诡异，这些人都怎么了？还有方云初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