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一句一句开口，阿碧一句一句重复。可随着誓词缓缓出现在阿碧口中，小丫鬟脸上的神色终于从之前的平静化作一股莫名的肃然，就连屋顶的东方，也不由放下酒杯，惊讶却又认真听着叶初口中的誓词。

知道最后一句从阿碧口中落下，小丫鬟脸上早已不见了往日的轻松，看向叶初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敬重。

叶初看得清楚，这份敬重不是给自己的，而是给万花谷的。

不过也好，能理解万花誓词中身为医者的赤诚，也是好事。

“我来问你，你是否愿意终生遵行此誓，正式成为万花谷弟子？”

阿碧沉默了，半晌之后突然抬头：“拜师实非我所愿，可公子既然如此问我，若我为医者，自当遵从前辈所愿，遵行此誓！”

“我愿意！”

东方深吸一口气，这一幕，皆大欢喜。

然而叶初终究还是那个叶初，听到阿碧的回答，当即咧着嘴再次笑了出来。

这样的笑容很熟悉，笑得肆无忌惮，每次叶初想搞事的时候是这么笑得。

“不，你不愿意！”

话音落下，叶初轻轻一指落在小丫鬟后心，控制内力沿着花间游心法的路线开始在小丫鬟体内运转。

“明白医者本心是一回事，但你是阿碧，是少爷抢来的小丫鬟，不是药王他老人家，也不是东方谷主，你不必走他们的道路。我传你万花武功，不是为了让你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万花弟子，你是阿碧，你有你的喜恶，我希望你，救你认为值得救的人！”

“少爷！”

“沉心记好，这是花间游心法的行功路线，记住之后自己修炼。等你修炼出花间内力，我便再教你离经易道！”

阿碧当即闭上眼睛沉心感受内力运行的路线，不知过了多久，起身的时候便发现双腿恢复了只觉，而后盘膝而坐，不等叶初在说什么，自顾开始修炼。

“你倒是用心，如此绝学，说送就送，值得吗？”东方缓缓落至叶初眼前问道。

叶初无所谓摊手：“叶初一生，不欠于人。”

“那如果有一个你觉得亏欠的人呢？”东方下意识问道。

“那恐怕叶初便要收回看热闹的心，安安心心在家陪着心上人共看日升日落，共度春夏秋冬。”

“叶初，你有喜欢的人吗？”

叶初含笑摇头：“没有。”

“那你认为你喜欢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首先，是一眼便能令我心动的人。”

“一见钟情？”东方试着问道。

“可能吧，但我相信，真正喜欢一个人，即便是一眼，你便能看到万水千山。”

东方摇头表示不懂，随后又问：“叶初，你知道江湖中这么多密辛，相必自是知晓江湖中美人在何方，那么多江湖奇女子，可有你认为有可能成为你心上人的人选？”

叶初闻言笑出了声：“我的心上人，必定不是江湖中人，东方姑娘可信？”

东方深深注视着叶初的双眼，片刻之后突然点头。

“信！”

“不说这个，你现在啊就别去想令狐冲了，等令狐冲杀上黑木崖，我帮你解决了这个大麻烦，我便带你去见见江湖中真正有意思的人。”

“那个瞎子？”

“花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