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阴阴低笑起来,笑得让人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你什么也不用做。你只需要回答我们一个问题:你有多痛恨那家伙?”
朱彪双目血红,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齿道:“我恨不得他死1
“好,非常好1那声音对其大加夸赞道:“现在你身上散发出极强烈的怨恨与恶意,好好保持住,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就行了。来——到这边来,我们将赐予你复仇的力量1此番话的语调低沉、轻细,却隐隐透出一股教人难以拒绝的吸引力,令朱彪义无反顾地跨步踏进了阴影之中。
几秒钟后,黑暗里猛然响起朱彪的尖叫声:“你……你们是什么东西?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蔼—”这突如其来的嘶喊声中充满了震惊、惶恐和难以置信,显然在漆黑的暗影之内隐藏着一些极为恐怖、骇人的异常之物。
三日后.上午七点半
今天阳光明媚,空气清新,但罗梵的心情却不太美好,因为眼下,他正被穆小玲攥住手腕,连拖带拽地拉进学校大门:“喂,女人!我来不来上学,管你什么事?你赶紧撒手,我还有很多正事要忙呢。我让你撒开,听见没有?”望着原主瘦若鸡爪的小细胳膊,他心里禁不住气闷道:“这废物的力气还不如一个女人,真是不死也没用了。”
穆小玲一边快步前行,一边回头说道:“你以为我愿意管你呐!要不是昨天校长直接找到我,让我监督你到学校上课,我才懒得理你呢。”说着,手上加力,催促道:“你快点,早自习都要结束了。”
原来,自三日前教训完朱彪一干人等之后,罗梵心知校方定会再次惩戒他,而自己又对上课毫无兴趣,所幸主动退出,一声不响地回家修炼“业力”去了。可谁知,今天早上一觉醒来,刚想埋头苦练,便被穆小玲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得知对方的来意后,罗梵自然是一口回绝,但无奈,尽管他的“业力”突飞猛进,可惜洛子霖的肉身却依旧羸弱不堪;再加之,穆小玲每日打工、劳动,气力远超一般的女生,两人此消彼长,罗梵竟被她硬生生地拽来了学校。
“不对呀1罗梵纳闷道:“我这次把朱彪的门牙都敲掉了,校长他开除我都来不及,怎么还求着我回学校呢?”
穆小玲抿嘴笑道:“这就要感谢你六姑啦!现在她可是学校的最大捐赠人,看在每年五百万的面子上,谁还敢开除你这棵‘摇钱树’?再说了,那天的事情有全班同学作证,你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朱彪他们是自己摔倒的,想诬赖你也不行。”
罗梵闻言一怔,质疑道:“那帮看热闹的家伙……敢替我作证?”
穆小玲秀眉上挑,言道:“如果换作以前,他们肯定不敢;可现在,你狠狠教训了朱彪两次,他却始终奈何不了你,同学们知道帮你没风险,又可以趁机出一口气,自然都会站到你这一边。”她虽然年纪轻轻,但很早就出外打工,深谙人情世故,一语切中要害。
罗梵轻嗤一声,脸上闪过一丝鄙夷之色,转念想了想,又讲道:“既然连最大的校长都要巴结我,那我就更不用听老师的,每天跑到学校来受罪啦。”
穆小玲感觉对方想挣脱手腕,便又加了几分力,解释道:“正因为如此,他们更要盯紧你的学习,免得日后成绩下滑,你六姑再把你转去别的学校。”
两人边说边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教室门口。穆小玲担心同学们误会,先是松开罗梵的手腕,跟着才和他一前一后地走进屋里。
罗梵甫一踏进教室,顿觉周围的气氛甚是古怪、诡异,只见班里三十多名同学全都面无表情地死盯着他,仿如一尊尊雕像,既不出声也不动弹。饶是他历经无数风浪,当下也被这一屋子齐刷刷的冰冷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扭头对穆小玲小声道:“喂,你不是说:他们都站在我这边吗……看眼神,不像埃”
穆小玲亦被眼前这一幕搞懵了,悄声道:“嗯,他们今天的样子确实不太对劲儿。”但想深一层,又打消了顾虑:“哎——你之前才骂过人家,难道还想让他们夹道欢迎你啊1
罗梵慢慢走向自己的座位,众人的眼神也一起随之而动,瞧得他心里不爽:“我三天前骂了他们几句,到现在还记仇呐,这心眼儿也太小了吧1余光斜瞟,发现朱彪的位子上也是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罗梵是一路小跑来的学校,瘦弱的身体已有些疲累。他坐到位子上,正想放松一下,好好补个觉;孰料,就在这时,坐在他前方和左侧的数名学生突然目露凶光,纷纷从怀中掏出匕首、短刀,一齐朝他猛扑过来,嘴里狂吼着:“我们要杀了你,杀了你1
寒光四起,惊变陡生。但罗梵并非易于之辈,电光火石之间,他旋即催动“业力”,双腿朝外一蹬,当场将冲在前面的两名学生踹飞出去,撞翻了数个桌椅。左侧那人看到同伴整个人从半空中划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仍然挺身而上,举刀劈向罗梵的面门。
劲风迎面袭来,罗梵不及收回双腿,只得向后仰倒,险险必过刀锋;紧接着,挺身从座位上窜起,甩手一拳正中对方鼻梁,打得那人口鼻溢血,一屁股坐到地上。
瞬息间逼退三人,罗梵迅速调整状态,举目四望,却惊讶地看见:教室里除了穆小玲一人之外,其余同学尽皆眼神怨毒地望向他,手中更是举着圆规、铁尺和削铅笔刀等各种“武器”,朝他围拢过来。
穆小玲此时刚从书包里拿出课本,乍见此情形,吓得手一哆嗦,东西掉了一地,高声惊呼道:“你们干什么?千万别乱来1可是,那些学生却对这番喊话充耳不闻,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样,就像她根本不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