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花弯弯眼，弯腰掏出精美红封：“乐乐，新年好。”</p>

乐乐眨巴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奶声奶气道：“新年好！谢谢翠花奶奶，奶奶寿比南山。”</p>

刘翠花眼睛弯弯。</p>

“乐乐真是乖宝宝。”</p>

语毕，再掏出一个红封递给李毓：“小毓！平日有空可以到我家喝杯茶，二虎天天念着你呢！”</p>

“嗯，下次。”</p>

沈裕寒暄着，忽而眼睫颤颤：“其实，我三姐姐，未婚。”</p>

红包不够哦。</p>

“……”</p>

红包里包的金额不算多，图喜庆。瞧着面前理直气壮讨替姐姐红包的青年，刘翠花抽抽嘴角，笑眯眯再添一个红包：“是是是，差点忘了珍珠。”</p>

“给！”</p>

寒暄两句，刘翠花赶着回家，沈裕则上前插香。</p>

插香，鞠躬，举止自然若行云流水。</p>

阖眼瞬间，睫羽于白瓷面容细碎映落阴影，洁白无瑕的围巾随着鞠躬动作向前漾，荡得周围年轻姑娘心花一朵朵开……</p>

于是，一群人凑作堆暗暗嘀咕。</p>

“真奇怪，以前总觉得李毓像家里弟弟，现在瞧瞧真俊啊！只恨自己咋不早点跟人定下。”</p>

“周杏就是一糊涂蛋！”</p>

“唉，我倒觉得周杏给自己谋利益挺好的，当年李毓是村里大名鼎鼎的傻子，扪心自问你们谁愿意嫁给傻子，生一个小傻子……可惜世事无常，谁能想到贺州一点责任担当都没有。”</p>

“姐妹们，我有一个小道消息想不想知道？”</p>

围观者：“别卖关子！”</p>

于是，那人鬼鬼祟祟让凑近些：“贺州结婚后不是喜欢喝酒吗，上次醉晕，俺叔叫人，俺看到贺州嚷嚷着周杏下药耽误高考，两次……”</p>

“哈！”</p>

“难怪贺州性情大变啊，真看不出周杏那么毒！”</p>

“结婚也是算计来的！”</p>

“周杏胆子真大，现在想想贺知青真可怜，天天酗酒……”</p>

“据说要离婚了。”</p>

离婚？</p>

耳目灵敏的年轻人长睫一扇，掩住眼里深思，带着娃娃离开。</p>

而此刻，话题里的周杏跟贺州都待在知青点，屋里冷清，一点新年氛围不曾有。</p>

明明是领证不到三月的新婚夫妻，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偏偏两者看对方的眼神充满愤懑，只恨不得对方早早离世。</p>

周杏双手环胸：“一万，拿到汇款就离婚。”</p>

“一万？”</p>

贺州嗤笑，看周杏的眼神冰冷不含一点温情：“周杏，你当我家开银行的，想要多少有多少？要离就离，不离咱就耗着看谁先受不了谁！”</p>

一万，做啥春秋白日梦！</p>

周杏瞧着他一步步往外走，声音平静：“贺州，一万能慢慢凑，你得想清楚一件事，真要把下半生的大好年华浪费在我一个烂人身上吗？”</p>

“值得吗？”</p>

“你现在二十六岁，要是现在离婚能回京都待在父母身侧，甚至能再寻机会挽回江娴。”</p>

“但不离婚，你想浑浑噩噩一辈子，一辈子面对最厌恶的脸吗？”</p>

“我一无所有，不怕输。”</p>

瞧着贺州离开前明显慢一些的步履，周杏明白他会考虑的。年轻人最容易愤怒，冲动，一旦发热的头脑冷静再想想就能明白靠钱离婚是双赢。</p>

一万是狮子大开口，哪怕不同意，总有商量余地，而周杏的底价是五千！</p>

五千跟贺州后半生幸福孰轻孰重，贺家父母明白怎么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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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