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琴跪地求饶:“奴婢该死,姑娘不让去打搅王爷。奴婢给擦完身子后,见她睡熟,以为已无大碍。而后就打了瞌睡,再醒来时,已经是这般烫了,吓得奴婢慌忙去请王爷。”</p>
“算了,算了。治病要紧。”薛子衿摆摆手,也不想再追究了。</p>
“王妃,这该如何是好?”</p>
薛子衿急中生智,赶忙吩咐:“香琴。你去找坛烈酒来。”</p>
香琴不解何意,追问:“酒?”</p>
“是,你没听错,快去。”</p>
薛子衿拧干面巾,香琴抱着酒坛进来:“王妃,只寻得这酒,可还管用?”</p>
她一把揭了封口,拎着坛口,嘱咐她:“你且去门口守着,任何男子不许进来。若郎中到了,进来通报。”</p>
“是。”</p>
薛子衿说完就撸起袖子,慢慢褪去钟灵儿的上衣绸衫,然后用酒浸湿面巾,轻轻擦拭她的身子,冰凉的触感使得她嘴里不住地呻吟着。原先雪白的肌肤烫得有些发红,她忽然想起自己以前生病时,高烧难退,找不到退烧药,只好用酒精擦拭着脖子和手肘等处,好不容易挨过去了。</p>
“唉……”薛子衿不知道为谁叹得这口气,只觉得有些伤感。</p>
“王爷……”钟灵儿秀眉紧皱,烧得胡言乱语,“求你……”</p>
薛子衿又沾了酒浸湿面巾,而后握着她的手抬起胳膊,温柔地给她擦拭身子,酒迅速带走皮肤表面的热,摸上去感觉一下又冷了下来。</p>
又担心她冷热交替,病邪侵体。又给她盖上薄衫。突然,她小腹上几道醒目的疤痕闯进薛子衿的视线里。暗红色凸起的印迹,像一条条丑陋的虫子趴在白皙的肌肤上,是利器所伤?不像;是烫伤?似乎也不是。正暗自思忖着,门外响起了男人的声音。</p>
“启禀王妃,郎中来了。”香琴小跑进来。</p>
薛子衿紧忙给她穿好衣服,盖好被子:“给你家姑娘的脏衣服拿下去洗了吧,快请大夫进来。”</p>
香琴抱着主子换下来的衣物退了出去,云韬领着一郎中进来:“王妃,郎中已请到。”</p>
“您给看看,似乎烧了很久,口中一直呓语。”</p>
老郎中慢条斯理地搭上脉搏,微闭着眼睛,若有所思。</p>
“王妃这屋子怎如此重的酒气?”云韬小声询问。</p>
她抬手示意他安静,不要打扰郎中给灵儿诊病。</p>
“如今正是秋季,小姐又身染风寒,高热不止想是夫人用酒擦拭退温了?”</p>
“是。我急得没有法子,只好试一试了,可是有不妥?”</p>
“无妨。夫人请放心,若迟迟不退热,更难治。”</p>
薛子衿心中宽慰不少,这才有了些笑脸:“那就烦请您开个药方子,务必要最好的。”</p>
“是。只是小姐……”</p>
见郎中吞吞吐吐,薛子衿遣走了云韬等人,然后问道:“郎中有话直言便是。”</p>
“老朽虽不精通妇女之病,这位姑娘的身子骨受过不小的伤害,这点还是有把握的。只怕她此生无法孕育生子了,需好生保养才是。”</p>
“是,您给开个方子吧,我们照常调理,还请您勿让他人知晓。”</p>
“王妃大可放心,老夫知道轻重,如果没有别的吩咐,这就去开药了。”</p>
“好。”</p>
不一会儿,药方子已在她的手中。</p>
“云韬!”</p>
“属下在。”</p>
“快去照方抓药,抓紧煎了送过来。还有,替我好生送一送大夫。”</p>
“属下明白。”</p>
“王爷呢?”</p>
“王爷适才早起,问了几句,现下已进宫了,想是有什么要紧事。”</p>
“知道了,你且去吧。”薛子衿也管不得那些,她只想做个闲散人士,如今也只一心负责照顾眼前的病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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