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再次来到玉长空那边，他手边，摆了几本奇门遁甲和道家经文。</p>

“长空公子还对奇门遁甲有兴趣？”秦流西放下药箱，笑着问了一句。</p>

玉长空向她的方向拱了拱手，道：“奇门遁甲小时便了解一些，如今不过是闲着无聊再拾起来，只能听四方诵读。”</p>

“没事，过几天你就能自己读览和注解了。”秦流西浑不在意地说。</p>

这话，却让玉长空的心跳了一下。</p>

四方道：“全因了不求大师您，要不是公子还不会想听四方读呢。”</p>

过去些年，公子跟一潭死水似的，干啥都不起兴趣，抚个琴也格外的叫人听得难受和孤独。</p>

“聒噪。”玉长空轻斥。</p>

四方吐了吐舌头。</p>

“有人拉，也得要自己愿意走出来才行。”秦流西笑了笑，也不再多说，走近，解了他眼睛上的布条，仔细检查他的眼睛，又扶了脉，道：“脉象还行，休息得也不错，今日还和昨日一样的针法，明日再换一种。”</p>

四方已是熟门熟路的把玉长空扶到塌边坐下，看秦流西在一旁的清水里净手，便杵立在一边。</p>

“我施针时，你可去熬药。”秦流西道：“眼睛按摩后热敷会比较舒坦。”</p>

四方看向自玉长空：“公子？”</p>

“去吧，施针你也帮不上忙。”玉长空道。</p>

四方这才退了下去。</p>

秦流西坐在玉长空身边的圆凳上，道：“我要开始喽。”</p>

“好。”</p>

一如昨日的穴位，可针落下时，痛感却是少了几分，玉长空自己感受着，却是不动声色，只问：“玄门这些年势微，却不曾想还出了大师你这样的人物，漓城真是人杰地灵。”</p>

秦流西稳稳地下针，轻轻的揉捏着，道：“长空公子也知玄门式微，想来从前也不多信吧？”</p>

玉长空沉默了一会，道：“事实上，自爹娘双双惨死后，我对佛门道门皆不信，天道若公，怎偏让我遇着了？”</p>

秦流西认同地点头：“天道确实不公。”</p>

玉长空一愣：“你竟不反驳？”</p>

“不反驳啊。你既对玄门也有一定了解，也知玄门有五弊三缺一说吧？像我如今为你诊治，从你这收了诊金，若不撒一点出去行善，这五弊三缺的因果，必然降我头上。你说，天道它公么？”</p>

玉长空有些无言以对，所以这意思是不舍得吗？</p>

“治病倒是好说的，若是我救的是必死之人，那完了，直接因果降临。”</p>

玉长空讶道：“你受过？是那一道？”</p>

“残吧。”秦流西道：“是几岁来着，十岁，还是十一岁？忘了，那会儿我年纪小，不信邪，救了个必死之人，然后就瞎了。”</p>

玉长空手一抖，面露愕然：“瞎了？”</p>

“嗯哼。”秦流西道：“不过只是一段时日，等这因果刑罚过了，便慢慢恢复！”</p>

玉长空没想到她行医济世还要担这样的因果，道：“那它确实不公！”</p>

“可不是，也就没本事，不然我肯定反了它！”</p>

轰隆！</p>

玉长空一惊：“怎打雷了，是要下雨？”</p>

秦流西落下最后一针，道：“莫慌，这是警告我别大逆不道呢！”</p>

玉长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