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我明白了，可你祖父那边？”</p>

“我会过去和他说。”</p>

王氏恳求道：“那今晚在这住一宿吧，好歹住一宿。”</p>

秦流西点了点头。</p>

王氏没敢问她闭关的事，东拉西扯地说了不少的家长里短，秦流西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应一声。</p>

万姨娘感觉有些心梗。</p>

尤其是秦流西一脸温顺地听着王氏说话时，就越发觉得心头憋闷和难受。</p>

小没良心的。</p>

“你先等着，我去让小厨房做个夜宵，一会再给你送来。”王氏拉着她说了一会话，便要起身。</p>

秦流西也没拂了她的好意，道：“外面下着雪呢，天也冷，你们就别再过来了，让人送过来也行。”</p>

她想了下，又掏出两枚火符分别给了二人，道：“这火符戴在身上，可使身体暖和。”</p>

王氏欢喜地接过贴身放好，笑着让她等着，就拉着万姨娘走了。</p>

匍一出院子，王氏的笑容一收，就再忍不住，一把抱着撑着伞的万姨娘，嘤嘤地哭了起来：“咱们这女儿，是真的要没了。”</p>

万姨娘无措地道：“她不是在呢么，跑不了的。”</p>

“你不懂，她是在和我们撇清关系，不要我们了。”王氏十分伤心。</p>

万姨娘沉默了一会：“只是不一起过日子而已，从前我们都习惯了，这几年也是，就算见不到，也没事。”</p>

王氏蹙眉：“那你刚才还让我打她，让她不敢再跑？”</p>

万姨娘讪讪的：“意思意思的总得有个态度，你是嫡母嘛。但也不是咱们打了，她就跑不了了，她……我们帮不了她，可能还会拖着她，那远着也不是不好。”</p>

王氏一哽：“你就舍得？”她不舍得啊，她是真把秦流西当自己亲生的一样了。</p>

万姨娘默了一会，道：“孩子长大了，她要飞，咱们也留不住，而且，咱们也从没留住过。”</p>

王氏有些懵，傻傻地看着她，眼泪止不住地流。</p>

“哎，您别哭了，要不我把她塞回肚子去，再生一次，这次把她给生听话点？”万姨娘跺了跺脚。</p>

王氏僵了一下，噗嗤的笑了，又抹了眼泪，没好气地戳了戳她的额头：“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人。”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院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不管她去哪儿，是什么人，是咱们的女儿这一点是不变的，这个家，只要她来，就有她的一席之位。”</p>

两人相携着离开。</p>

秦流西站在窗前，也叹了口气。</p>

刚才王氏的哭声，她不是没听见，但却没有出去。</p>

她和秦家，远着些好，何苦再落得像师父那样的下场？</p>

她这命，注定了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