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门被打开，一条细小的门缝中透出了丝丝光亮。

慕潇潇不紧不慢地走进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朱唇轻启：“姨娘，接下来到你了。”

张鸢缓缓抬起来，有些迷茫地看着她，似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姨娘，你想知道孙启年为何不爱你吗？”慕潇潇缓缓坐下，唇角微勾，冰冷的笑容中带着些许玩味。

原本双眼无神的张鸢此刻的目光中终是有了聚焦：“你想说什么？”

慕潇潇把玩着手中的信封，目光又移至张鸢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漫不经心地说道：“姨娘不若先看看这封信，也许看完，你就知道答案了。”

说完，身边的冬苓接过信封，径直将它摊开展现在张鸢的眼前。

饶是张鸢再怎么装的毫不在乎，听完慕潇潇的话后还是忍不住身子往前凑了凑，睁大眼睛仔细地看起眼前的信。

景和二年，正月。飘飘还没有找到，我心甚苦，我满世界寻找她，可她却好像永远离开了我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今日我救下了一个女人，她和飘飘有些相似。

这是这封信的内容。

飘飘.......张鸢看看到这个字眼时瞳孔紧缩，双手手指泛白，紧紧握着椅子扶手。

她抬起头，目光中是不可置信：“你休要拿这些假东西来糊弄我！”

“是不是假的，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再说了，我父亲和孙启年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难道当真对他一点都不了解？”慕潇潇似乎心情极好地一一解释道。

听到慕潇潇话，张鸢的眼神忽然又黯了下去。

她说的对，自己心中是有数的。其实第一眼看到这封信的时候 ，她就相信了。

将军的书房一直挂着一幅画，落笔写的就是飘飘。这字，也是他的字迹，她不会认错。原来他真的从来都没有爱过她，只是个替代品而已......

此刻她犹如被锋利的匕首一道一道地在钝肉一般难受。她紧紧捂住胸口，原来心痛至极的感受竟然是这般模样。

慕潇潇冷眼看着她有些恹恹的神色，想着时候也差不多了，清冷声音又响了起来：“不过姨娘，男人嘛，都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也不见得孙启年就从来没有爱过你。”

对面原本心中满是千疮百孔的张鸢听到她的话此刻像是死灰复燃一般眼中又多了些光亮。

虽然她很不愿相信慕潇潇的话，可是......

可是关于将军的事，如今却只能靠着她说给她听了。从前一直待在将军身边时，她从不敢私自调查有关将军的事情。

况且慕潇潇说的对，慕世杰和将军做了这么多年的对手，总归是对将军有些了解的，她没必要骗她。

慕潇潇见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是将自己刚刚说的话听进去了。

她又缓缓从衣袖中掏出了第二封信，看着张鸢淡淡地说道：“这些可都是我们在孙将军的房中找到的，反正姨娘也不会活多久了，我也乐意给姨娘解惑。”

一席话，让人听得半信半疑，只是此刻的张鸢却是丝毫不在乎这些了，只在意慕潇潇手中的信件。

景和五年，八月。飘飘在我脑海中的印象似乎越来越淡了，我已经快要记不起她是什么样的了。最近红溪很得我意，我在想，要不要给自己一个机会？

这是第二封信的内容。

张鸢看完突然就笑了起来，她发白的嘴唇微微颤抖，眼角缓缓有泪淌下，口中不断地低声呢喃：“他心中原来还是有我的，还是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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