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是真的，但心地的险恶也是真的。</p>

人性使然，并不矛盾。</p>

张月杏听得俏脸凝肃无比，银牙咬了咬，瞪了刘志中一眼，又瞪了张宏阳一眼。</p>

她冷冰冰道：“宏阳，你先撒手！”</p>

“不！我不！我就不！”张宏阳大有一种泼妇撒野的态势，连腔调都差不多，“姓刘的不给个交代，我绝对不会放过他！”</p>

“胡闹！”张月杏俏脸冰霜，怒容乍现，穿着尖子凉皮鞋呢，一脚踢在了张宏阳的小腿上。</p>

张宏阳疼的嗷了一声，手上也松开了刘志中，却委屈的叫了起来，“小姑你干吗呀？你为什么踢我？难道我说得不对吗？难道我撒谎什么了吗？刘志中这孙子……”</p>

“你闭嘴！”张月杏厉声喝断了张宏阳，“爷爷尸骨未寒，后事才刚刚开始，你身为大孙子，在这里吵什么吵，闹什么闹，成何体统？不管怎么说，刘志中作为赵家人，第一批赶过来奔丧吊唁，他们礼数尽到了，是客！你就这样对客的？张家人做事，在阳州越来越不讲理不讲礼数？你这个样子，能以后撑得起张家的门面？你爷爷能放心，能瞑目？”</p>

“小姑，你……我……天呐，你在为刘志中说话？你竟然为他说话……”张宏阳小腿疼着呢，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摇头摆手，实难以相信小姑的表现。</p>

张月杏冷道：“你闭嘴！一副分不清主次的样子是吧？现在都要忙着办爷爷后事，你在忙着搞清算？传出去，闹开来，张家有脸？真有脸吗？”</p>

张宏阳怂了，小姑冷厉冰霜，说的好像也是有道理的，搞得他是真不敢再说再闹了，恨恨的瞪了刘志中一眼，然后又像丧气公鸡一样，在张月杏面前低下头来了。</p>

刘志中心头暗爽起来，妈那个比的，张宏阳你个杂种，就知道污蔑老子，泼老子的脏水，得志你小姑是老子的女人，向着我，要不然今天还真要打一架了，老子真担心你扛不过老子一拳一脚！不过……好吧，你爷爷过世了，老子打你好像也不合规矩礼数，反正你小姑踢了你一脚，挺用劲儿的嘿！</p>

可哪知道，正在暗自舒缓之时，张月杏突然转向面朝他，沉喝了一声：“刘志中！”</p>

“哎，张市长，我在！”刘志中马上身子一抖，站得笔直，跟乖学生听老师的话一样。</p>

这表现，杠杠的，很能讨领导喜欢的。</p>

可哪知道，张月杏眼神如刀锋，直盯着他，一副好像也不会放过他的样子？</p>

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