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说得到位!”
刘志中一拍桌子,端起酒来,握着这精致的杯子,看着哈木尔,然后逐字逐句的说:“我要沙南换新天,我要扫荡沙南一切牛鬼蛇神,懂吗?”
“我滴老娘哎~~~~”
哈木尔惊得向后一仰,眼镜都下滑了一截子,赶紧又扶了扶眼镜腿儿。
他额头居然都有汗水了,还四周看了看。
可这山里之地,山高林密的,月明星稀,除了山的轮廓树的影,远处夜兽的各种声音,连鬼都没得一个。
但哈木尔依旧像是怕刘志中这样的豪言壮语,要被别人偷听走了,然后向莫大有告密一样。
这很真实,很生活。
哈木尔还抹了抹额头的汗,“那个……刘县长,这话可不能乱讲啊!要是传到莫大有书记的耳朵里,还有别的县委常委的耳朵里,后果就很严重了啊!”
刘志中指了指四周,又指指自己和哈木尔,淡道:“这里就我俩,谁能告密?”
此时,哈木尔的眼前,刘志中不再是那种温和英挺的年轻人了,而是一种出奇的淡定从容,一股不凡的气势在他身上漫出似的,令人震撼。
哈木尔道:“我当然不会告密!刘县长的气魄与众不同,我也乐意跟随你,看你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可是,你想过吗?叫沙南换新天,那得铲除多少人啊?整个沙南,会停摆的!”
“你觉得,现在没有这些人在岗位上,整个县域停摆了吗?”
“呃……呵呵……”哈木尔一愣一笑,点点头,“好像也没停摆啊!”
“是的,没有停摆,老百姓还是水深火热,党政机关还在正常运行。这是因为什么?因为监管的力度不够,所以让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以烂为烂,以躺为荣。只要不出大的乱子,一切都好说。当然,这也说明嘛,在沙南县,党政系统的人员太多太多了,该扫荡的得扫荡,该清退的还得清退。”
“可是……”哈木尔给刘志中冒了一支烟过来,“你想过没有啊?要进行扫荡和清退,意味着全县百分之八十的党政干部和空饷人员会进监狱的进监狱,丢饭碗的丢饭碗,这样的难度好大啊!这些人要是一闹事,怎么收场?像莫大有这样的人,官场的关系根深蒂固,在沙南一呼百应;而且,其背景还不止于州上,还有省上啊,这怎么搞?再说了,你想做反腐扫荡,县纪高官就是莫大有的人;州纪高官是莫大有的连襟;省纪委那里,好像他也有个不错的关系啊!”
刘志中倒是没想到,莫大有这么能钻营,但他道:“既然我想搞,肯定是揪着莫书记这种地方首虎,一棍子打到底,拔了萝卜带出泥来。肯定会带倒一大片,但剩下来的,都是相对清白的,是能维持全县运转的,顺便再补一些员额,问题也就不大了,甚至还能达到县委县府精兵简政的目的,为国家节约巨大的薪资财政开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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