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能。”</p>
“多久可以交清？”</p>
“等我回了吐蕃，自会确认。”</p>
“若是吐蕃没有足够的银钱来偿还，那便将逻些后的大雪山，也就是你们吐蕃人所向往的圣山作为抵押，以后那里也是我们大唐的领地。”</p>
“那是我们吐蕃的圣山！”</p>
“是不是你们的，现在你说了不算。”</p>
“你竟谋夺我们的圣山！”</p>
说着话禄东赞猛然站起身冲向张阳，好在迅速被一旁的官兵押在地上。</p>
这一幕看得李承乾也是心头直跳。</p>
禄东赞的脸被押在地上，他用吐蕃话大喊着，奋力挣扎着。</p>
几次要挣脱开来，又被官兵控制住。</p>
张阳淡定地看向许敬宗，“他用吐蕃话说什么呢？”</p>
许敬宗看向一旁的外交院文吏，文吏回话道：“好似在说他从此与张尚书不共戴天。”</p>
“原来是这样。”</p>
“张阳！我要杀了你！”禄东赞怒声大喊着，院外的围观的群众也都听得清清楚楚。</p>
杀人不过诛心，原本没了心气的禄东赞一听到还要谋夺吐蕃的圣山，说什么都不会轻易答应。</p>
此刻张阳的这些话语就像是在他的尊严上践踏。</p>
那圣山是他们吐蕃的精神所系，要是这座圣山都不属于吐蕃，将来吐蕃的信仰又会在何方。</p>
“我最不喜欢有人在谈话时动手。”</p>
张阳整了整衣袖，“还有称臣一事，从现在起吐蕃便是大唐的附属，来年的朝会松赞干布要亲自来朝贺，以示他向大唐的臣服之心，他若不来，我们的兵马会亲自杀到逻些，去把松赞干布带来。”</p>
让这里的官兵抓着禄东赞在一份份契约上画押。</p>
而看着这一幕的那些吐蕃人也都哭泣了起来。</p>
张阳站起身走到禄东赞的身边，“不管这些契约你认不认，我们都不在乎，因为就算是你们不给我们也会夺过来，我希望你明白这个现实。”</p>
禄东赞沉声道：“赞普不会答应的，我万千吐蕃子民不会答应的。”</p>
张阳蹲下身，看着被押在地上脸贴着地面的禄东赞，“那我现在告诉你，早晚有一天吐蕃的子民也会是大唐的子民，若你们能够服从，至少还能安心地活在高原上，若你们反抗等待你们的会比现在更惨淡的结局，不要试图和中原玩算计，我们能玩死你们。”</p>
眼看张阳要离开，禄东赞又是嘶声力竭的大喊。</p>
当初在长安城嚣张有自信的禄东赞，此刻成了什么样子，此刻就连许敬宗也有些后怕，张尚书的手段之狠辣，几乎打断了吐蕃的脊梁骨。</p>
交出了大半吐蕃的领地，按照这些计划还要收复吐蕃的牧民，这一切的一切看似减少了人命，实则是要拔了吐蕃的根。</p>
这位礼部尚书想要的从来不是一地得失，他要的是整个吐蕃。</p>
李承乾连忙跟着走出外交院，“张尚书请留步。”</p>
心中带着疑惑又回头看向李承乾，“太子殿下，谈判已经结束了，禄东赞都已经画押了。”</p>
李承乾拱手道：“其实是父皇有吩咐，等此间事了还要去面见父皇。”</p>
“我差点忘了。”</p>
张阳一拍脑门，先前也答应过要给李世民一个交代。</p>
让外交院的众人把禄东赞带回驿馆。</p>
房玄龄将画押的契约拟定成文书，将文书分成两份，一份交由吐蕃，一份交由陛下。</p>
等房玄龄重新走出来，张阳稍稍一礼，“有劳房相了。”</p>
房玄龄摆手道：“不劳烦，我等一齐去面见陛下。”</p>
许敬宗带着人走出外交院，看着张阳跟随房玄龄他们前往宫中，他缓缓开口道：“按照张尚书的安排，将这一切事宜都安排下去，告诉大素带着文书去见松赞干布，就让他再跑一趟吐蕃。”</p>
现在让张大素再去吐蕃，张大象已经没有意见了，而且大素出色的能力大家都看在眼里。</p>
围观的群众也都散去了</p>
张大象走出来讲道：“我们的礼部尚书还真是……”</p>
“像是饕餮，吃下了吐蕃大半领地，下官不觉得松赞干布能够拿出三十万贯来赔。”许敬宗接过话语讲着。</p>
张大象皱眉道：“我们这么做对吗？”</p>
许敬宗笑道：“大象兄以为我们若不这么做，西突厥该如何平定？不平吐蕃西域如何治理？”</p>
张大象闭眼道：“只是觉得太过分了。”</p>
许敬宗看向街道上行人脸上的笑容，“大象兄看看我们长安城中的人，他们脸上的笑容，他们享受的这份安宁，他们在关中可以安心地生活不再担心强敌来犯，而我们大唐子民就算是走出去，他国也能恭敬对待。”</p>
“让边关将士不受委屈，让万民能够挺直腰杆，只要想一想这些下官便觉得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p>
张大象看向长安城来来往往的行人，面带笑容带着自己的人去忙碌接下来的事宜。</p>
之后礼部要办的事情还有很多，首先要派张大素再跑一趟吐蕃，向松赞干布陈述这些事，还要将禄东赞再送走。</p>
更要将这些告知他国的使者，做一个见证也让他们知道吐蕃的教训。</p>
再将这些事情等编写成册，成为卷宗收入在史册上。</p>
许敬宗脸上的阴霾散去，被百官与万千墨客弹劾唾骂又何妨，自己所做的这些无愧于心便能顶天立地，无惧任何人。</p>
能够坦荡活着的感觉，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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