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不还非好汉！</p>
“陛下，末将可否去拿人！”</p>
李世民缓缓点头。</p>
眼看侍卫就要走到殿外，李世民再是开口道：“慢着！”</p>
站在原地思量片刻，这个天可汗低声讲道：“此事暂且不要与任何人说起，朕亲自去见见他。”</p>
“喏。”</p>
张阳这些日子把精力全部放在了新家建设，除了每天准时准点地早朝，日子简单又充实。</p>
刚刚下了朝回家，张阳脱下官服，李玥穿着粗布衣裳正打算继续去建设新家。</p>
小熊早就蹲坐在了家门口，天天带它去骊山。</p>
走出了隆冬时节，它也越发的活跃了。</p>
只是在家门口坐了半晌，它又跑进了院子，来回走着好似在警惕什么。</p>
张阳抬眼看去，就见到了李世民已经站在家门口。</p>
随着李世民而来的还有李孝恭。</p>
“这个牲口真是越来越大了。”李世民讶异于小熊的身形。</p>
一直养着它天天看没什么感觉，仔细一看确实比去年更壮实了。</p>
“殿下放心，这是自家用粮食养出来的熊，不咬人的。”</p>
小武连忙走来，安抚着小熊牵着走入屋中。</p>
李世民迈步走进院子，“看你下朝之后走得匆忙，让人去召见你，得知已经回了家中。”</p>
给李世民和李孝恭倒上茶水，张阳又端上了一些自家做的包子，“这个时辰陛下应该在吃早饭才对，想来现在应该没吃吧。”</p>
李世民点头拿起还热乎的肉包子吃着。</p>
李孝恭倒也不客气，他的两只手各拿一只肉包子。</p>
先是搬了一把椅子坐下，张阳再是叮嘱道：“早饭不吃容易低血糖，要是早朝结束也就算了，早朝久久不结束，陛下岂不是要一直饿着，臣还是建议陛下早起半个时辰，吃了早饭再去上朝。”</p>
李世民稍稍点头，“虽说朕不懂低血糖是什么意思，不过你的话语朕还是记下了。”</p>
张阳喝着茶水又看向李孝恭，“河间郡王也是一样。”</p>
李孝恭嘴里还是嚼着包子，含糊不清地答应。</p>
“今日早朝边关的急报又一次送来，朕看到苏定方和李道彦两人一起书写的急报，这才得知抄了吐蕃后路的人是他们。”</p>
张阳咧嘴笑道：“我还以为他们的消息送不出来。”</p>
李孝恭终于把嘴里嚼着的包子咽下了，“这个消息是他们托西域的阿史那杜尔让人送来，军报上说的是他们要去逻些，还说这是你的安排。”</p>
看李世民眼神盯着自己，被他看得有些心中发毛，摇着手中的扇子，张阳思量好一会儿，正盘算着要如何解释。</p>
李世民又道：“这件事只有朕与孝恭知晓，没有告知他人。”</p>
见张阳喝了一口茶水不言语，李世民压低嗓音，“当初你说过，大唐与吐蕃一战你能给朕一个答复。”</p>
张阳点头。</p>
“说来也不错，让李道彦和苏定方去抄了逻些此举风险很大，却能让松赞干部的大军不攻自破。”</p>
张阳拱手道：“那恭喜陛下了。”</p>
李孝恭喝着茶水，还能听到他咽水时的咕咚声。</p>
“此事你从去年就开始安排了？若是朕一直不知晓，是不是你就不说了？”</p>
张阳笑道：“陛下，禄东赞和松赞干布都是聪明人，我们必须让他们知道礼部的重心一直都在西域，苏定方和李道彦的目标也只是西域。”</p>
“当所有人都相信这件事的时候，松赞干布自然也就信了，哪怕其中出现一点端倪，都会引起吐蕃人的警觉。”</p>
李世民了然点头，“所以这件事你连朕都不告诉？”</p>
张阳点头，“没错。”</p>
李玥帮着续上茶水缓缓开口道，“父皇，其实这件事夫君就连女儿也瞒着，更不要说父皇与河间郡王了。”</p>
“这件事从一开始只有几人知晓？”</p>
“许敬宗，李道彦，苏定方，我只有四人，包括礼部和外交院的其他人一概都不知。”</p>
看皇帝又点头了，张阳再是喝下一口茶水。</p>
安静许久，李世民站起身，“为了成大事，连自己身边的亲人都可以瞒着，张阳啊。”</p>
“臣在。”</p>
李世民回过身看着自己的女婿，“这世间想要成大事者，朕见过不少，当年乱世有多少豪杰英年早逝，以前朕不觉得你有多大的能耐，朕觉得当年高士廉没有说错，为成大事你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p>
张阳笑着，“侥幸而已，让陛下见笑了。”</p>
李孝恭又拿起一只包子啃着，“这可不是什么侥幸，从去年年初一直谋划到现在，老夫此生要说怕什么人，怕的就是你这种谋算深远能一次算计人好几年的家伙。”</p>
“河间郡王，您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p>
李孝恭拍案笑道：“老夫这双招子就没错过，你是个人才。”</p>
张阳太年轻了，这小子见识与远见和他的年龄根本不符，有些人可以信任有些人要防备。</p>
现在，李世民觉得需要防备自己的女婿了。</p>
有这样的人在朝中，身为皇帝也是当今天可汗，李世民觉得自己看不透他，就像是下棋一般，朕想到了往后数十步，张阳看似已经掌握了整个棋局，张公瑾到底教出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p>
李世民皱眉沉声道：“这件事朕记你一功，可此事没有经过朕的允许是你们礼部私自安排，朕不会在旨意上封赏你。”</p>
摇着手中的蒲扇，张阳好奇道：“陛下的意思是说不怪罪就是赏赐了吗？”</p>
又瞧了眼自己的女婿，李世民冷哼道：“在你眼里朕是这么狭隘的人吗？”</p>
张阳缓缓点头。</p>
这小子竟然点头了……</p>
这话听到随行的侍卫也是提心吊胆，这要是在别人面前或许陛下早就三尸神暴跳，挥刀要砍人。</p>
陛下忍住了，这很反常。</p>
朝堂对这个年轻的礼部尚书议论非常多，一个冲撞陛下多次的年轻尚书，能够活到现在，确实匪夷所思。</p>
李世民一手攥紧了拳，“你说要骊山赋税单独核算，朕都答应你了，尽管如此你还是觉得朕狭隘？”</p>
张阳微笑地看着这个皇帝，“说起赋税的事情，其实我还有一种想法，五姓大族与陛下之间的矛盾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臣是不是可以认为陛下是将我拿刀使，把我架在别人的脖子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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