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也觉得高士廉不会就此告老？”</p>
许敬宗先是躬身一礼，“陛下不会让高士廉这么轻易告老，就算是长孙无忌清退了高士廉的势力，在这个关头让高士廉告老，对陛下的名声没好处。”</p>
卢照邻今日的心情很糟糕，今天的太医署不少大夫都在讨论骊山的事情，骊山招收大夫，一旦收入骊山给的银钱是给太医署的三倍还多。</p>
据说还有孙神医坐镇，骊山自负盈亏，大夫只要坐在治病就能拿钱。</p>
又有神医坐镇，还能拿更多的银钱，自然有人心动了。</p>
相比在太医署混，每日都只是拿这么一些淡薄的月俸。</p>
李承乾来到太医署，卢照邻赶忙迎接。</p>
“孤来给母后拿调养的药。”</p>
“已经准备好了。”太医署的卢照邻递给李承乾一包药材，“温火熬煮一个时辰便可。”</p>
“孤会亲自给母后熬煮的。”说完这话，李承乾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卢照邻，“孤听闻骊山封地那边在招收大夫？”</p>
卢照邻躬身行礼道，“下官听说了。”</p>
李承乾又问道，“孤听说骊山封地那边还给一个叫做养老银钱的规矩，说是只要在骊山做满十年以上，骊山以后给养老？”</p>
“确实有这么一件事。”</p>
“这好处还真不少。”</p>
卢照邻朗声道，“太子殿下放心，太医署不同于外面的那些大夫，治病救人哪能这么看重银钱。”</p>
李承乾笑着离开。</p>
太医署的议论已经停下，卢照邻看了看众人，又接着忙自己的事情。</p>
骊山脚下，村子里今天来了十多个大夫，上官仪拿出准备好的试卷让众医生各自填写。</p>
这些大夫各自一张桌子，每个人都做题。</p>
上官仪亲自负责监考。</p>
孙思邈就在医馆内，还在熬制着金疮药。</p>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考试这才结束。</p>
上官仪收过这些大夫的作题的答卷，为了不让这些大夫串题，每天给的题目都不一样。</p>
其中题目包括外伤救治和身体调理，以及一些疑难之症。</p>
非常考验这些大夫的经验。</p>
上官仪把今天的考卷收好放入了孙思邈的医馆，“孙神医，今日的考试已经结束了。”</p>
“答卷就放在那里吧。”孙思邈指了指一旁的桌案。</p>
熬煮的药味道有些呛人，上官仪不自觉皱了皱眉头，“孙神医，下官回去准备明日的题目了。”</p>
这熬制的药如此难闻，见孙思邈还尝了一口，上官仪不禁冷汗直流，赶紧离开这里。</p>
一大锅熬制好的药冷凝之后，包在一张干净的抹布上，一块块小小的金疮药就做好了。</p>
闻了闻冷凝后的金疮药，和张阳之前的金疮药味道没有区别。</p>
“没想到如此简单。”孙思邈对自己的成果很满意。</p>
夜晚的长安城很宁静，李玥坐在家中那五颗铁球挂在架子下，让最右边的铁球撞击，就能转动最左边的铁球。</p>
两边的铁球摇摆着撞着，非常有意思的一幕。</p>
当同时拿起两边的两颗铁球，撞击最中间的铁球，中间唯一的一颗铁球保持不动，两边的四颗铁球会做着同样的运动。</p>
不论你拿起一端的几颗铁球，相对运动的铁球数量是不变的。</p>
在眼前的是一种动能传递的诡异画面。</p>
李玥耐心地数着撞击的次数，直到撞击停止之后，她才记录下试验结果。</p>
因为很难保证铁球的质量和密度保持一致，导致试验结果并不算很精确。</p>
李玥拿着她自己的小册子记录着，“我觉得应该多用一些铁球来做更多的实验。”</p>
张阳看着手中的书卷，“我让工部的人多去造一些。”</p>
李玥走来在一旁坐下小声道，“我们一直让工部给我们造东西会不会不太好？”</p>
张阳低声说着，“这是你父皇允许的，再说了我们的实验成功也给了朝中不少好处，比如说抽水马桶。”</p>
李玥轻声笑着。</p>
在这方面张阳不会对朝中太客气，该拿就拿，该利用就利用。</p>
夫妻俩靠在一起坐着，李玥安静地帮着张阳打磨一根针头，针头很细，这是用来做外伤缝合用的针头。</p>
如今大唐做衣服的针头都很粗，做外伤缝合的针头有些特殊，也要细很多，这种手工活只能自己来。</p>
今天的月色很好，俩人都有些饿了。</p>
张阳做了两碗酒酿圆子，夫妻俩一边看着星空一边吃着。</p>
“你好久没有讲故事了。”李玥突然问道。</p>
“我给你讲个红楼的故事吧。”张阳洗着碗。</p>
“红楼？”</p>
“那是一个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的故事。”</p>
看张阳讲述的神情，李玥一手托着下巴问道，“听起来是个不美好的故事。”</p>
这世上大多数的事情都不是美好的。</p>
张阳讲道，“这个故事里有狠舅奸兄，有不仁不义的子侄，也有知恩图报，舍身为他人的高义，是一个非常值得思考的故事。”</p>
李玥坐在摇椅上安静地听着。</p>
一个红楼的故事在张阳的讲述下，缓缓展开。</p>
正讲到宝黛初次见面，李玥已经睡着了。</p>
夜也深了，张阳抱起李玥，媳妇似乎有些重了。</p>
进了她的房间，把她放在床榻上，给她盖上被褥。</p>
李玥翻了个身蜷缩着在被子里，她的眉头舒展，世道不是这么美好，她倒是睡得很安心。</p>
张阳把家里整理了一番，洗了个澡便早早睡去。</p>
已经习惯了不去上朝，朝中也没有人来问询，张阳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一个礼部侍郎。</p>
一觉睡到天亮，不用去上朝之后，这种睡眠充足的感觉就让人感觉很幸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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