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府的侍从急匆匆拿着一包东西而来，“魏王殿下，请看这个。”</p>
正和程处默说着话，李泰接过东西端详半晌，又闻了闻，“这不是金疮药吗？”</p>
“长安城有人卖这个东西？”</p>
“这东西不是只有骊山才有？难不成有人倒卖？”</p>
“回魏王殿下，这是他们自己做出来的，而且价格还比骊山高出不少，有很多卫府将士去买了。”</p>
“你说什么？”李泰突兀站起身，“有人做出来了？”</p>
“传闻确实是这样。”</p>
“处默！”李泰大声道：“赶紧去骊山，要是出事了。”</p>
牛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好几桶石油，黑乎乎的石油显得有些浓稠，烧着石油燃起黑烟，用一个大铁盖子罩在上方，留在上面的黑色东西就是做墨水的好原料。</p>
用起来就是劣质墨水，虽然味道不好，成色还是可以的。</p>
“远一点远一点。”张阳拉着牛闯后腿，“至少保持一丈远，这个烟是坏东西。”</p>
“哎。”牛闯直点头。</p>
两匹战马朝着这里而来，用扇子挡着阳光，张阳看清了来人就是程处默和李泰。</p>
“你们俩是有多久没来骊山了。”张阳大声喊话道：“从秋猎之后就没回来过，我一个人忙前忙后容易吗？”</p>
俩人到了近前，翻身下马，李泰拿出一团黑乎乎的金疮药，“出事了！”</p>
看李泰一边气喘吁吁一边讲着话，张阳笑道：“你先把气捋顺了再说话。”</p>
李泰抚着胸口，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口，“长安城有人卖金疮药，价格比骊山贵，但人家卖得多，卫府中有好多人都买了。”</p>
张阳细细闻了闻，“这味道不对，里面掺了别的东西。”</p>
程处默皱眉站在一边也不吱声。</p>
“掺了什么？”</p>
“不清楚，让孙神医给看看。”</p>
几人来到医馆，把这团东西交给孙思邈。</p>
孙思邈细细闻了，好一会儿之后讲道：“加了辛芍，辛芍虽说也有缓解腰酸背痛之功效，可与三七效果不同，而且他们的药没有加入三七，如此一来用了他们的药再用我们的药会出事的，辛芍不能和三七一起用。”</p>
李泰目光看向张阳，“是有人想要对付你？”</p>
孙思邈摇头，“魏王殿下放心，我们的金疮药功效好，人们相比较就会明白其中差别。”</p>
张阳摇着手中的扇子，“孙神医，我们把金疮药的药方贴出去吧，就让它成为一种寻常药，一种谁都能买得起的药。”</p>
孙思邈抚须道：“甚善。”</p>
张阳看向程处默，“处默兄，劳烦你把人抓出来。”</p>
“放心。”只说了两个字，程处默便板着脸离开了，他那疾恶如仇的热血再次燃烧。</p>
李泰很是不解，“当初要你给军中你不给，现在为什么又把药方丢出去，你这不是……”</p>
“如果我之前把药给出去会怎么样？”</p>
“会有人以次充好，甚至还抬高价格？”</p>
张阳又对还没走远的程处默喊话道：“把人带到府衙就行了，下手轻点。”</p>
程处默摆了摆手，脚步却没有停下。</p>
其中缘由和自己就没什么关系了，张阳拿出一卷书，“魏王殿下看看这卷书如何？”</p>
李泰借过书卷看了一眼，“这字倒是不错，这是……”</p>
张阳笑道：“这是欧阳询老先生的字，我用字帖让人临摹雕刻下来。”</p>
“所以你这是在印书？”</p>
“我打算做印书生意。”</p>
“印书？哈哈哈……”李泰大声笑着，“书的品相很不错，而且还是欧阳询老先生的字体，算是上乘。”</p>
“好卖吗？”</p>
“卖肯定是好卖，只不过这字是用来欣赏的，用来印书多少有点浪费……”李泰的话语又顿了顿，“你能印多少书呀？”</p>
“不是很多，就是用来加一份产业，小买卖。”</p>
李泰看着书中的内容一时间移不开眼睛，直愣愣点着头。</p>
夫妻俩回到家中继续为了印刷流水线做设计，金疮药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长安城。</p>
李世民也听闻了这件事，听着太医署卢照邻的讲述。</p>
“如此说来之前在长安城高价卖的金疮药是假的？”</p>
“回陛下，按照骊山给出来的药方其中最重要的一味药是三七，而三七这种药并不难寻，至于之前的药虽然也有镇痛功效，但不如骊山的药材。”</p>
李世民不屑冷笑道：“这世上还真不缺宵小之辈，不过张阳这小子把药方就这么贴出来给所有人看，他是不想挣钱了？”</p>
“回陛下，在骊山的这药一份也就六文钱，价格非常便宜，臣以为他根本就没有想着挣很多，这么做的原因是想让这个药，成为人人都买得起的平价药。”</p>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朕怎么觉得他是为了给他自己的医馆打响名声，现在全长安的人都知道骊山的医馆是一个不重银钱的好医馆。”</p>
每个人看待事情的方式都不同，陛下的想法自己也不能多说。</p>
又交代了一番陛下平日里作息需要注意的地方，便走出了甘露殿，卢照邻抬头看着蓝天以前觉得张阳只是一个市侩的人，如今来看难怪能够得到孙神医的赏识。</p>
李世民看完奏章朗声道：“把李君羡叫来。”</p>
“喏。”</p>
半个时辰之后，李君羡走入殿中，“陛下。”</p>
李世民皱眉思量道：“你与朕说说，程处默手底下那帮人平日里都在做什么？”</p>
“回陛下，那帮人整天卖红烧肉，还有所谓的奶茶，平日里还整天听上官仪讲课，那帮不识大字的人都已经会读文章了，在坊间的名声很不错，卖假金疮药的人也是那帮人抓的，只是把人送到了府衙门口。”</p>
李世民沉声道：“有多少人？”</p>
李君羡拱手道：“知道的有上百人，虽说只是上百人但能动起来的人不少。”</p>
“是吗？”</p>
“他们在游侠中也有很好的名声，而且都是些讲义气的侠义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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