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棉花有利民生，比之皮革麻布更好，更能御寒，是为民生大计的祥瑞之物。”</p>
李孝恭刚刚说完，见他又要一头栽倒，张阳再一次扶住他。</p>
“如此祥瑞之物，应当与朕说明，而不是私下大肆采买。”</p>
张阳回话道：“用棉花来织衣的技术还不完善，臣想完善之后真正能用于民了，再向陛下说明，老师说事事都要谨慎，眼下还没成果。”</p>
“若有成果，一定告知朕。”</p>
“臣领命。”张阳扶着李孝恭行礼。</p>
恨他不争气，李世民指着李孝恭又想再骂两句，又组织不好语言。</p>
“父皇放心，等王叔醒酒了一定让他再来向父皇认错。”李玥适时补充道。</p>
又是一声叹息，李世民扫了眼整个崇文殿，“承乾！”</p>
李承乾上前一步，“儿臣在。”</p>
“朕观你近日读书颇有收获，将此崇文殿改建崇文馆，招收才俊多研讨治国良策，此地便让……”李世民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便让张阳来主持。”</p>
“喏。”李承乾行礼。</p>
张阳也稍稍一礼。</p>
李世民一挥衣袖准备离开。</p>
临走前张阳余光看着整个天可汗与自己擦肩而过。</p>
“朕不喜欺瞒朕的人。”</p>
留下这么一句话，李世民便走出了崇文殿。</p>
像是狠话，更像是警告，且听他这么说，该说的就说，至于要怎么回答还要看你李世民要怎么问了。</p>
李承乾脱力地靠着书架坐下，“父皇这是怎么了？今日为何突然如此质问。”</p>
李孝恭就这么靠在自己身上，张阳实在是受不了他身上的酒味，扶着他靠着书架先坐下。</p>
倒是李玥的心情很不错，面对父皇的质问她也很淡定，甚至已经在挑选书卷带回家看。</p>
“父皇要说要把这里改建成崇文馆，要怎么改建。”</p>
听李承乾这话，张阳淡然道：“不用改建，就这样挺好的。”</p>
将崇文殿改建成类似弘文馆一样的崇文馆，李承乾兴致很高，“孤认识了很多弘文馆的人，不如把他们请来？”</p>
“暂时不必。”</p>
“为何？”</p>
张阳收拾着李玥的书包，将一些看过的书卷拿出来，一边讲着：“人多口杂，鸡多了还不下蛋，到时候闹哄哄的指不定成什么样子。”</p>
“是吗？”</p>
李承乾的话语迟疑了不少。</p>
“皇兄还没明白父皇真正的意思，崇文馆不重要，重要的是治国之策，这才是父皇想要，而且是行之有效的政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太子的图表对朝中真的有用，希望太子多做一些类似的事情，这才是父皇想看到的。”</p>
李玥话语从书架的另一端接着传来。</p>
“讨论治国方针人多不一定有用，也不要太觉得自己的方略很有用，用夫君常说的话就是要谦虚，虚心好学，要说治国的有中书省还有六部官吏，父皇并不缺人，也不用邀请很多人来崇文馆。”</p>
李承乾不解道：“那崇文馆就不办了吗？”</p>
张阳接过李玥抱来的一堆书卷，“办，当然要办，今天就可以把牌匾换了，既然陛下要臣来主持，人手方面陛下放下全部交由我便好。”</p>
李承乾越听越懵，还没想不明白只是不住点头，“孤明白了。”</p>
把书卷都放好，李玥背上了书包。</p>
张阳背起李孝恭，一步步走出崇文殿。</p>
等这两夫妻离开，李承乾还站在原地，他不解地看向张大安，“大安。”</p>
“臣在。”</p>
“你与孤说说张少师与玥儿所讲的到底是何意思？”</p>
张大安也迟疑了半晌，好一会儿说上来话。</p>
见他犯难的样子，李承乾摇头道：“算了，孤知道你也跟不上他们夫妻俩的想法。”</p>
张大安憨憨地笑了笑，“臣只是觉得对陛下的任命要谨小慎微，不能大张旗鼓。”</p>
“谨小慎微？”李承乾点头，“嗯，孤记住了。”</p>
张阳背着醉醺醺的李孝恭一路朝着朱雀门走去。</p>
“你觉得老夫为何醉成这样吗？”</p>
李孝恭就趴在背上，他迷迷糊糊说着。</p>
张阳背着他一路走着，“您喝醉了，我就要背回去，总不能把你放在大街上吧。”</p>
“呵呵呵！就知道你小子不会不管老夫。”李孝恭痴痴道。</p>
“这是喝了多少？”</p>
“本来是没醉的，宫里太监来报老夫灌了一坛子酒水，这才走了出来，不然怎么糊弄陛下，你以为陛下好糊弄？”</p>
李孝恭的话语说得很轻，像是在说悄悄话。</p>
“老夫把你当自家晚辈，有些事情老夫能帮你自然会帮你，你小子聪明办事又周全，虽说不知你到底做了什么让陛下猜忌，就像你不会把老夫丢在路边不管，老夫也不会见死不救。”</p>
“嗯。”张阳点头应声。</p>
“老夫一辈子没读过几卷书，没有你们这些年轻人这般有智慧，现如今已经看不透你了，你能想到的事情老夫想不到，也只能帮你一点是一点，你瞒着陛下的事情一定要藏好了。”</p>
张阳倒不觉得诧异，当初一起在礼部厮混，李孝恭或多或少也能知道一些。</p>
知道这件事还有张大象与张大安和李玥。</p>
再无他人。</p>
沿着朱雀大街走着，张阳背着李孝恭来到河间郡王府邸前，李崇义亲自来迎接，“有劳了。”</p>
“我们也是顺路。”张阳说道。</p>
李崇义接过醉酒的父亲，刚搀扶差点被袭来的重量压倒在地，心说他是怎么把父亲一路从宫里背出来的。</p>
“需要帮忙吗？”</p>
吃力地扶着自己的父亲，李崇义咬牙扶着，“不用。”</p>
“真不用？”</p>
李崇义涨红着脸，“家里有下人。”</p>
张阳拱手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p>
“不……不送了。”李崇义吃力的迈开一步，缓缓走入家中。</p>
回家路上，李玥小声道：“父皇是一个多疑又自负的人，此次王叔算是帮我们糊弄过去了，可父皇已经起疑了。”</p>
“嗯，这疑心不知道要怀疑多久，你父皇已经闻到味了，不查到一些什么，他是不会罢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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