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六天深夜，他们像往常那样站在门外，沉着脸、垂着眼，被折腾的没了脾气。

李宗主他们也早就离开了，不想掺合这件事。

“噗通！”唐玉霜突然跪在了铁门前面，望着紧闭的铁门，她凤目朦胧，泪水沁出眼角，红唇微微颤动着。

“公主！”侍卫们大惊，赶紧过来搀扶，却被她奋力甩开：“谁都别碰我。”

侍卫们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都看向了唐天阙。

唐天阙挥手，让他们退下。

“秦命！你是让我求你吗？”唐玉霜声音颤抖，泪水滑落脸颊：“玉真！你是让我求你吗？”

仓库静谧，悠然无声。

可半晌过后，铁门终究还是开了，秦命就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神色平静的看着他们。

唐天阙大步走进了庭院，直接道：“皇室需要怎么做，你才肯答应出手？”

秦命笑着摇了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不肯帮？”

秦命看着唐天阙：“我们是什么时候变成仇人的？”

“我们是仇人了？”唐天阙停在了十步外，月光下，他身披铠甲，手挎战刀，高达两米，气势威猛如虎。皇家仪态，皇室威仪，皇室的气场，在他身上展露无遗。

“是不是，不知道。反正……像了。”秦命扬头，看着星空皓月：“殿下还记得九年前的那场霸王府夜宴吗？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一晚的月亮也像今天这样亮。”

“玉真呢？”唐玉霜跟着进来。

唐天阙挥手制止唐玉霜，看着秦命：“你想说什么？”

“那一晚，你问过我的目标，问过我的理想，我如实的说了，之后也一直似乎那么做着。那一晚，我知道我们不是一路人，可我很欣赏你。我有想过跟你交个朋友，可当时的我似乎还不配，我也知道，你跟我成不了朋友。

你是天生的皇子，是个完美的继承人，人皇能有你这样的儿子，值得骄傲。而我呢，不甘于平凡，可也不追求权势。”

唐天阙微微皱眉，不知道秦命想表达什么。

“殿下，我们在幻灵法天里相处过一段时间，也在万劫山交过手。以你的眼力和阅历，应该能看得出来，我对皇室没有任何企图，我要的也不过是一份安定。我没想过我们能成为朋友，可我也没想过能像今天这样像仇人一样对峙着。我想请问殿下一句，为什么？”

唐天阙皱起的眉头微微松开：“你走的路跟我走的路不同，你对待世界的态度跟我也不同。你看重感情，我注定要放弃感情。”

“皇家利益呗。”秦命轻笑，点了点头，他又看向唐玉霜：“玉霜公主，我是真的不明白，你就那么恨我？我虽然不招人喜欢，可也不至于让你恨我恨到这种程度。请你摸着心口问一问你自己，我有危害过皇室吗？如果不是我当年冒着生命危险进了青妖族祖地，你能活下来吗？皇朝五大域地的上万新生代有几个能活下来的？皇室能得到那里的亿万龙力和数之不尽的宝藏吗？

如果不是我阻止了青妖族，说不定现在的金鹏皇朝已经改朝换代了。

公主、殿下，我们变成现在这样的仇人关系，因为什么？说白了，就是因为你们从开始就给我定了个性质，威胁！一个所谓的‘认定’，没有任何证据，全凭感觉，最终就闹成现在这样，你们不感觉可笑吗？你们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

“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你会不会危害皇室，我不确定，可你是个威胁，就不得不防！不管最后结果是什么样，我从来没有做错过。”唐玉霜迎着秦命眼睛，并不认为自己有错。知人知面不知心，尽管表面上看秦命不会危害皇室，这一点她承认，可皇室要掌控偌大的皇朝，绝不能因为秦命‘温顺’就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