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彻起身，“殿下怎么会来？寒舍简陋，我给殿下倒杯水吧。”</p>

裴彻进屋倒水，谢玄就顾自坐到了躺椅上，“裴二，你就一个人，平日里饭菜怎么解决，你应该不会烧饭吧？”</p>

端着水出来的裴彻，站在谢玄面前，“不劳殿下费心，殿下今日究竟为何而来？”</p>

“为你啊。”</p>

谢玄笑眯眯，但眼底并无愉悦。</p>

裴彻皱眉，“殿下，我说过，宁国公府的决定，不取决于我，您可以直接去找我兄长。”</p>

“裴如衍？”说起这人，谢玄就烦，冷嗤一声，“本王不喜欢他，还有他的妻子……虽然沈氏有几分胆识，可惜配了裴如衍，近墨者黑。”</p>

谢玄不屑中带着好奇，“裴如衍这朽木，嫁给他，跟嫁个老头有什么差别？他们夫妻间，一天能说上两句话吗？”</p>

裴彻听得手一抖，斟满的凉水晃动，洒在了谢玄的脸上，顺着脸颊流进衣领里。</p>

得亏是夏天。</p>

谢玄脸色一黑，“裴二！你是不是故意？觉得本王说了你兄长坏话？”</p>

气得想站起来，被裴彻按了回去。</p>

“殿下勿怪，我不是故意的！”裴彻不想得罪谢玄，拿手帕去擦拭谢玄的脸。</p>

毕竟身边没有下人，也无人能替裴彻做这事了。</p>

谢玄冷冷地看着他，还是怀疑他是故意的。</p>

两人目光交汇时，院外霎时响起惊讶尖锐的女声——</p>

“你们在做什么！”</p>

两人寻声望去。</p>

只听一声重物落地，段姨娘面色苍白，唇瓣颤抖，仿佛随时要晕倒，张着嘴失了声。</p>

落在地上的食盒，里头的糕点都摔烂了。</p>

裴彻不解，“姨娘？”</p>

段姨娘看看裴彻，又看看裴彻搭在二皇子脸上的手。</p>

她的儿子，竟在给二皇子擦脸。</p>

段姨娘是见过二皇子的，以前国公爷生辰时，二皇子是有来贺寿的。</p>

可她万万想不到，裴彻私下，竟和二皇子关系这么要好了？</p>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靠得极近。</p>

完了，完了……</p>

段姨娘转头就跑，像是被沉痛打击后，接受不了现实的逃离。</p>

还坐着的谢玄皱起眉，怪怪的，“你姨娘吗？她怎么了？”</p>

裴彻一脸莫名，“不知道啊。”</p>

谢玄都忘了生气，“我先走了，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我是要你投靠，并非你兄长。”</p>

谢玄离去后，裴彻看着散落在一地的糕点，还是去追了段姨娘。</p>

段姨娘正躲在巷子里哭，还不敢张扬放声哭，怕叫人知道丑事。</p>

“姨娘？”裴彻很快找到她，“你哭什么？”</p>

段姨娘都不想看他，低头抹泪，“儿啊！那可是二皇子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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