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夷纷纷倒下,无人能挡其锋芒。</p>
他的手上抓着一根辫子,那是一个蛮人的头颅。</p>
又一股热液喷洒在裴彻饱经风霜的脸上,他睁开眼,眼中是充斥野性的勇敢与杀意。</p>
这才是他。</p>
他终于,找回了前世的自己。</p>
蛮夷们死的死,逃的逃,带不走今日掠夺来的食物。</p>
大晋的兵士厮杀完,不由自主地看着格外不同的裴彻,纷纷围了过去——</p>
“今天不错啊,看来今晚真的能吃上大羊了!”</p>
裴彻勾起带着血渍的嘴角,看向四散的羊群,有几只已经奄奄一息,是被逃亡的蛮夷刺中后扔下马的。</p>
来寻羊的人哭着抱起羊,被羊群所包围,羊群发出咩咩的叫声,如哀鸣如安抚。</p>
裴彻将人头挂在马上,擦了擦手,掏出原本就打算买羊的钱,蹲在哭泣的养羊人前,将银子递到对方手里。</p>
最终,他领走了三只濒死的羊。</p>
*</p>
距离送物资到扬州,已经过去了三天,送粮食的镖师和护卫们都回来了,偏偏云叔没回来。</p>
护卫说了,世子将信给了云叔,拜托他带回来的。</p>
可是云叔半道不知跑哪儿去了。</p>
沈桑宁好脾气地等了两天,也没把云叔等回来。</p>
她都有些生气了,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嘛!云叔拿着阿衍的信不知跑哪儿去了,找也找不到人,万一阿衍的信里有什么重要的事呢?</p>
哎!</p>
“表小姐。”丫鬟站在门外,轻轻唤了声。</p>
沈桑宁往前去,倒是认识,还是外祖母身边那个,上回带妇科圣手罗大夫来的,也是她。</p>
这次还是差不多的事儿。</p>
“表小姐,老夫人将罗大夫请来了,帮您看看胎象。”</p>
闻言,沈桑宁哪会拒绝,低头瞧瞧小腹,收整一番便去了前院。</p>
前院,罗大夫正与外祖母闲聊,舅母樊氏也在一旁搭话。</p>
沈桑宁一进去,樊氏便迎了上来,十分自然地搭上她的手腕,扶着她坐下,“宁宁可算来了,这次让罗大夫给你瞧瞧,保管你这一胎顺顺利利、稳稳当当的。”</p>
罗大夫微微颔首,搭上脉,询问几句有的没的,比如,“近来心情如何?”</p>
“还行。”</p>
“胃口如何?”</p>
“也还行。”</p>
罗大夫慢慢收回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还未开口,沈桑宁倒沉不住气了,“罗大夫,我并未觉得哪里不适,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p>
罗大夫点头,“如今看来还是很稳的,还是切记,莫要操劳太过,虽说你身子骨好,但是孕期也要注意些。”</p>
得到想要的答案,沈桑宁放心多了。</p>
外祖母轻咳一声,便催促沈桑宁离开,只说要与罗大夫谈些要事。</p>
前脚刚把完脉,后脚能有何要事?</p>
沈桑宁离去时,怀疑外祖母与罗大夫是要谈关于她的事,她伸手摸摸小腹,难道是跟孩子有关?</p>
想着,她有些出神。</p>
朝前走着,突然一张纸样的物件拍在她额头上。</p>
她抬头,只见云叔攥着一封信,站在一侧,长臂伸着,将信封朝她头上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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