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中陷入沉默，裴如衍幽幽的目光扫向她，“你今日，好像有些不同。”</p>

他好像察觉到了。</p>

怎么搞的好像有秘密的是她一样？</p>

裴如衍的眼神，真的会给沈桑宁产生这种错觉，可她想让他自己承认坦白，而非是因为她发现才坦白。</p>

思及此，她的脸上挂起假笑，“我今天长了颗痘痘。”</p>

见他眸中疑虑未消，沈桑宁转移话题，“让我看看你的手。”</p>

她一发话，他的手就从袖中露出来了，也不推脱一下。</p>

修长的五指和手掌绯红，比方才更严重了。</p>

沈桑宁脑海中关于小哑巴的记忆，慢慢从模糊变得清晰，她又想起来一些。</p>

当年小哑巴被折断手后，大夫给接回去，小哑巴也是一声不吭，她当时以为是因为发不了声，现在才发现是能忍。</p>

裴如衍是真能忍呐。</p>

想到小哑巴为自己打过架、受过苦，她到底是心软了些，端起他的手吹了吹。</p>

“你这手，是要写字下棋的，你自己可注意些。”她苦口婆心道。</p>

这会儿，马车入城，刚好路过药铺。</p>

紫灵买来了烫伤膏，沈桑宁小心翼翼地为他上药。</p>

她以为她已经够轻了，却听男人发出低沉的呼痛——</p>

“嘶。”</p>

刚才还在心里说他能忍，怎么他这么快绷不住了。</p>

沈桑宁诧异地抬头，“疼吗？”</p>

裴如衍看着她，“有点。”</p>

忍了一路的疼，现在怎么不忍了？有点不像他了。</p>

她奇奇怪怪地低头，将他的手心搭在她的腿上，继续给他手背涂药。</p>

刚碰到他，她就感觉搭在腿上的五指收紧了，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她。</p>

她今日穿的裙装多了一层纱，刮在腿侧，就痒痒的。</p>

沈桑宁皱眉，“有这么疼吗？”</p>

他眸光毫无杂念，“嗯。”</p>

她干脆将药膏递给他，“你自己涂吧，另一只手不是没事吗？你自己把握力度。”</p>

裴如衍却不接，言简意赅——</p>

“我下手更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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