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这个贱婢，还敢朝我泼脏水！”沈妙仪惊慌地怒骂，双手被牢牢反剪在背后，拼命挣扎却只是徒劳地在空中划出无力弧线，头颅奋力向前探出，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狼狈极了。</p>

双眼迸射出的心虚和怒火，柳氏这个做娘的最了解女儿，当即就明白过来，女儿真是红杏出墙了！</p>

于是柳氏也跟着怒骂素云，“一个丫鬟的话，怎么能作数！必然是被收买了，朝我们妙妙身上泼水！”</p>

“闭嘴！”宁国公拍板，阴沉着道，“让她说完！”</p>

婆子伸手将沈妙仪的嘴捂住，另有护卫上前围住沈益和柳氏，让他们安静。</p>

素云这才继续，“于是二少夫人便生出了李代桃僵，在京机卫上门时，偶遇周韬，以公府表小姐的身份引起上当，再后来，二少夫人以回娘家的名义，屡次上门寻找周韬，巫山云雨，好不快活！”</p>

旁人听了都脸红的词汇，被素云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即便众人心有预料，也不免被惊到。</p>

虞氏脸上已经绷不住了，素云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只听边上裴如衍发问——</p>

“然后呢。”</p>

素云坚定地继续道：“有一日被少夫人发现端倪，二公子也跟来了，在柜子里找到了二少夫人，二少夫人死活不认，非说是奴婢与周韬有情，奴婢被迫嫁给周韬。”</p>

说到这里，身侧传来一阵呜咽声。</p>

众人寻声望去，周韬已经爬出了麻袋，无力地侧着身蜷缩在地上，害怕又痛苦地呜咽起来。</p>

段姨娘古怪地拧起眉，小声嘀咕，“还有脸哭。”</p>

“周韬，”沈桑宁冷声道，“素云的指控，你认是不认？”</p>

周韬想爬起来，胸腔处疼得直不起腰，只能一点点动作，一边在想认与不认的利弊。</p>

理性上当然是不认，可看国公府这架势，哪里是由得他不认，就不算数的？</p>

周韬朝着沈桑宁的方向挪了挪，“我若是说实话，京机卫小旗的位置，能否保得住？”</p>

沈桑宁看着他，左侧唇瓣弯了弯，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你还在做梦吗？”</p>

周韬一听，自己努力来的位置就这么没了，就因为国公府这腌臜事，京机卫小旗的位置没了！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双眸猩红地吼道：“凭什么？！我做错了什么，都是这个贱人勾引的我，我根本不是她是裴彻的妻子！我若是知道，我死也不会碰她的！”</p>

就这么承认了。</p>

沈妙仪剧烈挣扎呜呜两声，跪着的腿无力地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p>

柳氏还没放弃，“沈桑宁！你这分明是激怒他乱咬人！这种话，根本没人会信！”</p>

“孽女，孽女啊！”沈益仿佛看她一眼都嫌脏，“当初就不该生下你！”</p>

孽女，这词不是对沈妙仪说的，而是对沈桑宁说的。</p>

真是可笑。</p>

沈桑宁立即起身，“父亲这话说得好笑，我是从我母亲肚子里出来的，怎么就成您生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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