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衍将门关上，两姐弟已经围着火炉坐下了，他走过去坐下时，与央央之间隔着齐行舟。</p>

沈桑宁抬手，热腾腾的掌心敷了敷齐行舟通红脸颊，后者还吸了吸鼻子，然后将木盒稳稳当当地放在她手里，而后便兀自开始烤火。</p>

感受到来自裴如衍的目光落在木盒上，沈桑宁低头将木盒打开。</p>

还是香包。</p>

“又是香包。”齐行舟适时地发出感慨。</p>

这个又字，免不了引起某人的深思。</p>

“他经常送香包给你吗？”裴如衍面上淡然，视线移到沈桑宁的脸上。</p>

好在中间的人矮，并不影响他与她的对视。</p>

木盒里是三个香包，分别是粉色蓝色绿色，显然越枭是算准了人数的，很是周到。</p>

沈桑宁捡起深蓝色的香包，香包上还挂着一个红玉做的小柿子，她闻了闻，然后将之递给裴如衍，“是啊，越家有香料生意，这次捐物资，他也捐了不少对身体有益处的药材香料，我还给你送去了一些呢。”</p>

裴如衍接过香包，手指摩挲着红玉柿子，语气深沉道：“不过总受人礼物也不好，既是收礼便要礼尚往来，明日我让人去买些礼，送去越家。”</p>

“嗯，好。”沈桑宁应话时，心思还在香包上，她将绿色的拿起来，别在齐行舟的腰上。</p>

留一个粉色的，她没戴，将香包关在了木盒里，放到一旁。</p>

齐行舟双手烤着火，低头看看腰间绿色香包，两面转头看看两人，最终在望向裴如衍时锁定目光。</p>

没人知道裴如衍在想些什么，他面上一片平静，忽然察觉到来自齐行舟的眼神，他低头，“怎么？”</p>

齐行舟起初不答，就是固执地盯着他。</p>

明明一双眼睛毫无困倦之意，裴如衍却道：“你若困了，就回去睡。”</p>

齐行舟摇头，拧了拧眉，别扭的表情中透着倔强，“我不是想在这里打扰你们。”</p>

已经被打扰到的裴如衍也没有生气，轻笑一声，“是想要我表扬你，考上童生了？”</p>

“不是，”齐行舟又摇头，仍是目光紧锁，“我写的信，姐夫应该看了，你意见如何？”</p>

时隔两个月，裴如衍回忆起齐行舟的通知信，原是为了要给小外甥当老师。</p>

裴如衍再朝沈桑宁望去，见后者和稀泥般地莞尔一笑，他再对上齐行舟追问的眉眼，只平淡出口两字，“再说。”</p>

什么叫再说，再说不就是没的说么？齐行舟眉头紧蹙，“为何，是我学问不够吗？可是等到外甥们到启蒙的年纪，我学问应该就够了。”</p>

这般执着的模样，让裴如衍忍俊不禁，“这么久远的事，现在无法下定论。”</p>

齐行舟眉色不改，眸光微垂，“久远的不说，那我与姐夫说件近的。”</p>

“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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