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放学，妹妹都等在家门口，咿咿呀呀地叫哥哥。</p>

为了这句哥哥，沈言毅选择把生活里所有的阴暗都扛下。</p>

每当他熬不下去的时候，总会紧紧攥着手里的蝴蝶结。</p>

我知道，那是妹妹在等着他回家。</p>

可因为我的自作主张，沈言毅暴露自己，将他的家人置于危险之中。</p>

于是我下定决心，不管他怎么对我，都要弥补我的过错。</p>

尽管沈言毅仍然对我不冷不淡，但到底没有再拒绝我的好意。</p>

高二期末考试那天，一向最在意成绩的沈言毅缺考了。</p>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p>

有人说他离家出走了，也有人说他被打死了。</p>

可我总觉得，沈言毅就在我身边。</p>

13</p>

半夜的教室里空无一人，我颤抖着打开门。</p>

里面传来了酒瓶倒地的声音。</p>

沈言毅醉醺醺地缩在角落里。</p>

透过浓浓的月光，他认出了我。</p>

绝望的眼神里透着哀求。</p>

他踉跄着抓过我的手臂，眼睛里闪着泪光。</p>

那是我第一次见沈言毅哭。</p>

他说：「孟苓，你不是要当医生吗，能不能救救我？」</p>

他抱住我的手臂，喃喃道：「你知道吗？我什么都没了。」</p>

第二天，警情通报出来，我才知道沈言毅遭受了什么样的灭顶打击。</p>

一夜之间，母亲被父亲殴打致死。</p>

妹妹被人拐走，在路上被人贩子折磨的不成人形。</p>

那一夜，沈言毅浑身冰冷。</p>

他紧紧贴住我，企图多得到一点温暖，「他们都死了，我是不是也不该活着？」</p>

那种深不见底的黑暗里，我一遍一遍地告诉他，「你要活着，你必须活着！」</p>

14</p>

沈言毅茫然无措地看着我，「可我活着有什么意义，这世界上再也没人需要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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