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头子稍有不对，就会被她指着鼻子骂。</p>

「你们这帮废物！为什么不早点来救我！既然救了我，为什么不带我去整容！」</p>

起初我们真的很心疼，好好的女儿无端端变成了这样，当妈妈的，恨不得自己替她受苦。</p>

可家里真的没钱了，明远一个人支撑的也很艰难。</p>

难道我要让他去卖肾给宝珠换皮吗？</p>

那时候我总想着，再过些日子就好了，宝珠只是受不了打击才这样的。</p>

我也总忍不住想起从前，宝珠聪明乖巧，会搂着我的脖子甜甜地喊，「妈妈最好了。」</p>

「乔明远那个废物怎么还不回来！拿点药也这么磨磨唧唧的，我都快疼死了！」</p>

屋内尖锐的喊叫打断了我的回忆，不知怎么，我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p>

一想到宝珠又在发脾气，我就感到害怕。</p>

不是害怕看到那张扭曲变形的脸，是害怕那具身体里歇斯底里的灵魂。</p>

老头子也跟我一样，坐在沙发上不敢动，直到宝珠砰一声踹开门，我们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p>

「喂！叫你们耳朵聋了吗！赶紧给乔明远打电话！我要吃楼下那家蛋糕店的栗子千层，让他买一块回来。」</p>

我不知道什么是栗子千层，只知道那家店很贵，巴掌大的蛋糕要四十块钱，是一家人一天的饭钱。</p>

我颤颤巍巍试图劝她：「宝珠啊，你哥哥手里也没多少钱了，那个太贵了，咱们不买，我给你做糖糕好不好？你小时候最喜欢吃了。」</p>

「我说，我要吃栗子千层。」宝珠忽然转过头瞪着我，那双依旧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冷漠，「买不起就自己想办法，怎么，难道还要我出去赚钱养你们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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