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收到了钱，不愿得罪傅晏礼，就将琴给了他。</p>

顾城给我打来电话时，气愤不已。</p>

我笑着安抚他：「没有关系。</p>

「十年过去那琴都旧了，我也不是很想要了。」</p>

顾城声音艰涩：「南乔，你再等等，我想办法。」</p>

我笑道：「真的没事，不用了。」</p>

我也等不到他想办法，再将琴拿回来的那一天了。</p>

23</p>

南城下了第一场雪。</p>

晚上我躺在床上，梦里又是那架钢琴。</p>

那不只是一架钢琴。</p>

还承载着我美好的过往，我曾经的梦想。</p>

还带着我曾沉溺其中，后来却再也得不到了的父爱。</p>

我的心里疼，又从梦中醒了过来。</p>

窗外是大雪压塌枝丫的声音。</p>

我听到卧室门打开，有人走了进来。</p>

我想或许是我妈，我连侧目去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p>

浑浑噩噩地，不知道过了多久。</p>

我察觉身边的被子被掀开，那人无声抱住了我。</p>

我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p>

脑子里极度迟钝，许久后，才意识到是谁。</p>

傅晏礼环在我腰间的手，似乎突然僵了一下，很快转为抓住了我的手腕。</p>

我听到他倒抽了一口气，似乎是太过震惊：</p>

「小乔，你怎么会瘦了这么多？」</p>

我脑子里混沌得厉害。</p>

意识恍惚，跟他的新仇旧恨，在这一刻倒也记不太清了。</p>

我无意气他，只是张嘴，实话实说应了一句：</p>

「可能快要死了的人，都会瘦一些吧。」</p>

傅晏礼自然是不信的。</p>

他不知道说了什么，我没听清。</p>

他抱紧了我，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p>

也不知道他是喝多了，还是突然脑抽了。</p>

我还没死，他就在这里开始哭坟。</p>

他的声线颤动不安：「小乔，我最近越看你越不对劲。</p>

「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p>

我闭着眼睛，实在没力气再回答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