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经过沈长询和沈丞相的劝说，人是好了一点，可还是会时不时出来。</p>

沈夫人怕沈长询担心，扯开了话茬，“就是听到外面有叫卖糯米香菱粉角糕的...”</p>

这也是沈湘欢喜欢吃的东西。</p>

沈长询在心里叹一口气，“母亲，近来起风了，儿子扶着您进去吧。”</p>

“好。”沈夫人没有再逗留，只是她把慕景序也给叫进来了。</p>

深知沈夫人的心绪不是很好，沈长询并没有过多计较。</p>

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沈夫人进去，在她看不见的背后暗暗交锋。</p>

当然，没有任何人看出来。</p>

沈丞相的身子虽然已经好了，可卧病多年，已经大不如前，沈湘欢的死，摧毁了他好不容易腾升而起的意志。</p>

慕景序看到沈丞相及沈夫人如此的情状，一时之间又纠结起来，到底要不要说呢？</p>

若是裕王妃不是沈湘欢，那对沈丞相和沈夫人无疑又是一重打击。</p>

“景序，你在想什么？”沈丞相已经跟慕景序说了一会话，可他却在游神。</p>

慕景序一抬头，沈家三人都在盯着他看，连忙正色解释道，是在国子监的事情，一时之间失了神。</p>

“司业大人既然忙碌，我觉得还是不在这里耽误了。”沈长询温声淡笑着下逐客令。</p>

沈夫人看了沈长询一眼，沈丞相倒是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劲，他笑着说，“景序是个好孩子，湘湘不在了，也还是对我很孝顺，不枉费我当年对你的栽培。”</p>

沈丞相这是发自内心的感叹。</p>

他门下有不少人，但慕景序这样的，还是第一个，如今他女儿已经不在了，慕景序对沈家还是一如既往的恭顺，凡事都想着沈家，也算是知恩图报了。</p>

“大人赞誉了，这都是景序应该做的事情。”他谦逊道。</p>

心里还是没有想好要怎么说。</p>

“用过午膳了没有？”沈夫人问。</p>

“国子监近来有事，算着时辰，还没有吃吧？”沈丞相还是很了解的。</p>

慕景序的确忙完就过来了，如此也没有推拒。</p>

沈夫人张罗摆膳，几人便在一处用着。</p>

看得出来沈夫人还是很想念沈湘欢，做的饭菜基本上都是一些，沈湘欢很喜欢吃的。</p>

虽然沈湘欢不在了，却以无声的方式存在沈家当中。</p>

一顿午膳吃得寂静无声，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慕景序一直没说。</p>

沈丞相该去吃药了，送了他回去，嘱咐了沈长询送慕景序出门。</p>

到了门口之后，沈长询下彻底的逐客令。</p>

“如今湘湘已经不在，为了避嫌，也为了司业大人将来的姻亲，日后你还是少上沈家的门吧。”</p>

慕景序反问，“若是沈小姐还在呢？”</p>

沈长询脸色巨变，直直锁定慕景序，“什么意思？”</p>

隐藏在宽袖底下的手已经紧紧攥捏起来了。</p>

慕景序没有想到沈长询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防备。</p>

乍然听闻自家妹妹还活在世上，又是身为第一个送她下葬的人，难道不是因为觉得可笑吗？</p>

为何沈长询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防备，而不是疑问？</p>

尽管沈长询将防备藏得很好，可慕景序这么多年都是从察言观色当中摸爬打滚过来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