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相这一招用得真狠。</p>

藏在衣袖中的手紧了又紧，姜暄和胸口狠意汹涌，浓得快要溢出。</p>

“冯嬷嬷已经被赶出相府，今日换了个下人伺候，再不会不懂规矩，惹娘娘生气了。”姜相温声笑道。</p>

“前来拜见一下皇上和娘娘。”</p>

随后，他吩咐许恩慈道。</p>

眼见母亲绕过众人，卑躬屈膝走到她和慕容峥面前，姜暄和心疼极了。</p>

瘦了些，也更疲倦了些。</p>

虽然知道落在秦良玉手中定不会好过，但想到母亲被欺负，她便恨得牙痒痒。</p>

“奴才参见皇上，参见娘娘。”</p>

许恩慈低头，朝二人行礼。</p>

“下去吧。”慕容峥漫不经心道。</p>

姜暄和强压住颤抖的身体，装作无事模样。</p>

也不知道昨夜之事，母亲可有受到连累。</p>

她原以为慕容峥尚在府里，姜相不会这般胆大。未料他竟然敢将母亲召来跟前伺候。</p>

想来是因为姜相知道她为了母亲，一定会拼了命的让自己不露出破绽吧。</p>

姜暄和看向对面端得和蔼亲切的姜相。</p>

好胸有成竹，自信到令她作呕。</p>

“爹，娘。”</p>

深吸一口气，姜暄和不紧不慢开口。</p>

“怎么了？”姜相抬头。</p>

“女儿许久未回来，待会儿想去趟祠堂，参拜下列祖列宗。”姜暄和直视上姜相目光。</p>

心虚吗？心虚就对了。</p>

为掩人耳目，姜相对外谎称她十二岁时便已去世。</p>

从此世上再无姜家庶女姜暄和。</p>

那祠堂的供奉台上，应当有刻了她名字的牌位。</p>

她倒想看看，在慕容峥面前，在她的牌位面前，在她面前，姜相该当是何样。</p>

“娘娘有这颗心，我这个做父亲的就满足了。”姜相满意点头，望向姜暄和时，目光中满是赞许。</p>

见慕容峥默许，他只有应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