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的生命。</p>

从那天开始，汤聿就一直在别人的血液之中寻找自己生命的意义。</p>

他所造就的意外，让所有人都查不出来凶手。</p>

他还将母亲从福尔马林里捞起来火化，用她的骨灰做成了钻石耳钉，戴在自己的耳朵上，这样就会让他有一种自己并不孤独的错觉。</p>

但错觉终究只是错觉，汤聿厌倦了。</p>

后来他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折翼之地这样一个地方，就花了一大笔钱把自己送了进来，将整个监狱当成自己的玩具，被所有人害怕着，也依旧独自一人。</p>

直到他遇到了沈玥。</p>

他真的很高兴。</p>

就算沈玥别有所图也无所谓，他只是想要一个人陪着他。</p>

杀死玛莎，他后悔吗？</p>

不后悔。</p>

玛莎不死，他连片刻的虚妄都得不到，就算再让他选一次，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杀死玛莎，把沈玥拽在自己手里。</p>

他能去死吗?</p>

当然可以。</p>

他早就该死了。</p>

所以他回答，“好。”</p>

汤聿这辈子杀了很多人，他知道怎么样的死最轻松，也知道怎样的死最痛苦。</p>

人在身体完全丧失活动机能后，意识依旧会存在一段时间。</p>

汤聿享受着意识上的疼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忘记重新席卷而来的孤独。</p>

汤聿又想起了那天，白色的月光照在沈玥的身上，他的心从沈玥为他而来的那一刻开始跳动，他便一直在追寻着那一抹白色。</p>

就算他的白月被乌云遮住，他也永远记得那时自己被拥抱的温暖。</p>

沈玥，对他而言是什么呢？</p>

爱？</p>

不是那样简单的东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