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宜惊讶：“这么容易就原谅我了？”</p>

“嗯，我问你的每个问题，你都会回答我。做老师都是有钱拿的，我没有钱给你，那我就原谅你吧。”</p>

真是爱憎分明黎又又。</p>

秦颂宜的嘴角都绷不住往上翘了翘，他说：“没关系，我也有问题问你。”</p>

“嗯？”黎又又疑惑地看着他。</p>

“为什么告诉老师，这是你第一次见到钢琴？”</p>

“不该这样说吗？”</p>

“别人听了，难免会瞧不起你。”</p>

“可喜欢瞧不起他人的人，不管怎么样，都会拼命从对方身上找出缺点来鄙视啊。”黎又又纳闷地说。</p>

“我要学到东西，就要说实话。我学到的，是我的。鄙视是他的，就让他抱着鄙视开心好了。”黎又又满不在乎地摇摇头。</p>

“真有意思。”秦颂宜嘴里突然冒出四个字。</p>

“嗯？”黎又又更困惑地看着他。</p>

这个圈子里多了一个黎又又，将来一定会变得非常有意思。秦颂宜心想。</p>

但他嘴上只是说：“应该会有很多人羡慕你。”</p>

“羡慕我？”黎又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她拥有的东西让人羡慕吗？可她好像也没有拥有什么东西呀。</p>

“嗯，人越长大，就越难坚定地做自己了。”所以黎又又才难得。</p>

想到这里，秦颂宜蓦地冒出个念头来——</p>

他希望能永远保留住黎又又的这份难得。</p>

他会来保住。</p>

秦颂宜说：“我的问题问完了，所以……”他把袋子塞给她：“你还是收下吧。”</p>

不等黎又又开口，他就紧跟着又说：“你很聪明，黎又又，但你还要明白一个道理……一段关系，要有来有往才会长久。所以不要拒绝。”</p>

黎又又小声说：“我知道，但是……”</p>

秦颂宜眼皮一跳：“你不会是想说，为了盛越羲，你和我的关系其实也可以不用那么长久吧？”</p>

黎又又双眼澄澈而无辜地望着他，没说话。</p>

秦颂宜：“……”</p>

好啊，还真是！</p>

秦颂宜心底有点儿不快，抿了下唇，说：“黎又又，你知道在高中部一向是谁拿年级第一吗？”</p>

黎又又面露茫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