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就是幼崽遍地跑。</p>

这些幼崽在科穆宁面前，从没有一个表现出这样天真又从容的固执。</p>

科穆宁笑了：“你为什么想知道？”</p>

黎又又仿佛没听见他语气里的森寒。</p>

手机的翻译AI音，更将她要表达的意思显得从容且残忍。</p>

她说：“杀人如果需要理由，那我要学一学。”</p>

科穆宁：“……”</p>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古怪。</p>

就为了这个？</p>

那她真是天生该吃这碗饭的。</p>

科穆宁嘴角一勾，低声说：“你知道吗？有时候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p>

那点孩子的残忍，放在他面前，还是不算什么。</p>

但黎又又抱住他的肩头，继续艰难翻译说：“不对。”</p>

“哪里不对？”科穆宁难得非常耐心地听一个幼崽讲自己的观点。</p>

他对这很感兴趣。</p>

“是需要理由的，不然，别人不会听你的话。”手机接着发出声音。</p>

科穆宁更来了兴趣，问：“怎么说？”</p>

“我不知道怎么说。”</p>

科穆宁顿时哈哈大笑，不过倒是心情很好地对她继续说道：“嗯，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有理由的杀人，才会令人信服。没有理由，那在别人眼里就只是个疯子。我没想到你这么大的年纪，就会思考这些东西了。你有很大的野心啊。怎么？将来你要做你家族的掌权人吗？”</p>

“不可以吗？”这是黎又又的反问。</p>

“可以。”科穆宁停顿片刻，阴森森地接着说：“不过，我就喜欢做别人眼里的疯子。”</p>

黎又又抓着手机紧了紧，但还是接着翻译道：“为什么？”</p>

“什么为什么？”</p>

“做疯子有什么好处吗？”</p>

“我没见过你这么多疑问的小朋友。好吧，让我来告诉你，做疯子当然有很多好处。首先，我会非常愉悦。”</p>

科穆宁说着还忍不住心想，真是新鲜，头一次有人跟他讨论做疯子的心路历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