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又又没有再提自己做梦的事。因为很小就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与别人感同身受的，苦痛是自己的，只是自己的……所以她很不习惯和别人说起那些。</p>

她吸了吸鼻子，盯着照片看得认真。</p>

“他脸怎么受伤了？”黎又又问。</p>

“是吗？”科穆宁盯着这个手下仔细看了看，那个手下顿时被看得浑身发毛。</p>

“先、先生？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事了吗？”</p>

“她问你脸怎么受伤了？”</p>

她……是谁？手下短暂地懵了一下，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血：“哦，不是我的。只是杀了个人，那个人的。”</p>

“……”“没事他只是走路脸着地了。”科穆宁对电话那头说完，自己也怔了下。</p>

其实只是杀人而已。</p>

没什么不能说的。</p>

之前小疯子不是还口口声声说要跟着他学杀人吗？</p>

但也可能是她装出来的……她还不让我在华国犯罪。虽然可能是为了我着想，是为我着想吧？科穆宁眯了眯眼。</p>

“哦。”黎又又乖乖应了声。</p>

其实电话里聊了什么并不重要，随随便便说两句话都好多了。黎又又按了按胸口，好像一下就从梦里难过到很痛的感觉中跑出来了。</p>

“你回到家了吗？”黎又又紧跟着主动问他。</p>

科穆宁一下乐了：“家？我没有家。都只是临时的住所。”</p>

“那你现在在哪里？”</p>

这个问题其实问得比较广泛。</p>

可以直接答在哪个国家，或者哪个地区就好。</p>

但科穆宁说了：“Upper east side，79th，701。”</p>

门牌号都给讲了。</p>

科穆宁还问：“记住了吗？”</p>

黎又又：？</p>

她答：“记住了。”</p>

这时候黎又又的背后响起了极轻的声音：“醒了？”</p>

黎又又对手机那头说了声拜拜，就先挂掉了。</p>

“吃夜宵吗？我让厨房弄。”来人走近，是盛越羲。</p>

黎又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辨认了一下时针。</p>

是凌晨两点半。</p>

“我吵醒你了吗？”黎又又小声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