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黎又又的外婆对他来说只是继母，彼此之间关系都算不上多亲近，心下感叹一番也就算了，倒做不出一块儿哭的事。</p>

震撼之余，他更担心章老先生。</p>

秦颂宜还很冷静，沉声说：“不会有事。”</p>

这一刻他的心头回荡着一种陌生的情绪……</p>

是共情吗？</p>

原来他也会有共情啊。</p>

最后还是黎又又先止住了哭声，她的眼睛肿得几乎要睁不开，比上次和黎江对峙还要狼狈。</p>

她抓着章老先生的袖子，抽抽噎噎地道：“哑、哑了，不哭了。”</p>

章老先生的嗓子哭哑了。</p>

他怜爱地摸了摸黎又又的头说：“好，好，不哭，听你的。”</p>

黎又又从地上爬起来，怀里还抱着笔记本。</p>

她说：“要洗脸。”</p>

总督察就赶紧招呼菲佣去打水。</p>

等水端过来，盛越羲本能地要去拿帕子，但又生生忍住了。</p>

章老先生拿走了帕子。人老了，手难免有些颤抖，但他还是说：“爷爷给你擦脸，爷爷给你擦。”</p>

不过到底是年纪大了，冰敷这事儿就只能交给年轻人了。</p>

盛越羲给又又敷左眼，秦颂宜给又又敷右眼。</p>

总督察看得愣了愣。</p>

这一幕，也挺别致哈。</p>

“好些了吗又又？”章老先生关切地问。</p>

黎又又点了下头，然后肚子里就发出了咕叽一声。</p>

“饿了？”章老先生一看墙上的钟，“难怪我也觉得发昏呢，这都下午一点多了，不知不觉就折腾到现在……”</p>

总督察连忙说：“是我的疏忽，忘记提醒了！现做有点来不及了，去外面吃吧……”</p>

章老先生沉默片刻，道：“就去金桂酒店吧。”</p>

那儿的东西可能不太好吃……总督察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p>

毕竟这多半是去吃回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