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外公为什么总是觉得他们办不好也变不好呢？”</p>

“生意人不能光想红利，还要想风险。”</p>

“只要做生意人就都会变成这样吗？”</p>

魏宣明垂下眼：“我……现在也不确定。”</p>

有了又又，也许是会不一样的。不过他看不到更远的时候了。</p>

又又轻声说：“我带姨妈来，还有个原因。”</p>

“什么？”</p>

“让外公高兴啊。”</p>

魏宣明动了动唇，说不出话。</p>

“外公现在不高兴吗？”</p>

“……高兴。”</p>

“那我们每天都来陪外公吧。”</p>

魏宣明攥了下拳头，面部肌肉轻轻抖动。最后只挤出来一句：“你知道生病的人会慢慢变成什么样子吗？”</p>

“不知道。”</p>

“你看了会害怕的，今天来了一次就够了，我很高兴。很高兴你让你姨妈恢复了正常，很高兴她来看我，很高兴你让我见到了文磬终于胆大了，敢反抗我的权威了……回去吧。”</p>

“我见过人死掉以后，慢慢腐烂的样子。会比那个更可怕吗？”又又仰着脸问。</p>

魏宣明哑然。</p>

“以前村子里有个大娘死了，她的儿女为谁出钱埋她吵架，吵了很久，她的身体就一直停在那里，我每天上学路过，都会闻到味道。”又又慢慢说道。</p>

她早早接触过死亡，见证过各种各样的苦痛。</p>

魏宣明感叹：“倒是外公小瞧你了。”</p>

“那你来吧。”魏宣明顿了下，问：“你会哭吗？”</p>

又又问：“外公会哭吗？”</p>

魏宣明笑了下：“不会。一开始，我是想这个结局是我的报应，是我不该走上这条路的报应。但那只是无奈的接纳。”</p>

“现在不一样了，我完全放下了心，我对自己将来要走的路没有任何的伤心很难过。我知道你的舅舅，你的姨妈会过得越来越好。”</p>

又又认认真真听完，说：“那我也不会哭。”</p>

“好！”魏宣明是真的很高兴，他也难得又露出了笑容。</p>

打这天开始，又又就每天放学都会和姨妈、小舅舅一起来看外公。</p>

看完外公再回去陪爷爷吃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