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若水想了想，也写了几封。</p>

有给爷爷的，给爷爷身边的秘书勋元叔叔的，有给舅舅姨妈的，也有给科穆宁的，秦颂宜的，周晓姝和安颖的……</p>

总之跟她关系好的，一个没落下。</p>

纸不够还从其他旅客那里，每人匀了好几张。</p>

其他人都忍不住嘴角抽抽：“幽灵小姐，你的亲戚朋友真是多啊！”</p>

章若水对他们自称姓“鬼”，他们就这么称呼她了。</p>

“嗯，很多。”章若水说到这两个字，都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p>

其实就算死在这里，也应该一点遗憾也没有的。</p>

她小时候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拥有多这么爱护她的人。</p>

她已经拥有过幸福了。</p>

不对……</p>

还是有一点点遗憾的。</p>

她还没有想清楚。</p>

她展开最后一张纸，这是要写给盛越羲的。</p>

『盛越羲，我为什么想要独占你呢？』</p>

如果她不慎、万一死了。</p>

盛越羲看见，能把答案烧给她吗？</p>

不行，就烧这样一个答案，她在地下也会觉得遗憾的。</p>

她把那行字划掉，重新写了：</p>

『盛越羲，我可以独占你吗？』</p>

这样把答案烧给她，她就不会遗憾了。</p>

人都死掉了，还去想什么“为什么”，不用想，有结果就好了。</p>

章若水拍拍手，把笔还给其他旅客，再将纸叠上放在兜里。</p>

她兜里都装得鼓鼓囊囊了，到时候他们就自己翻自己分吧！</p>

“还有谁没写遗书？”空姐大声问。</p>

“就剩爱德华还没写。”有热心旅客说道。</p>

章若水听见声音本能地朝那边看了一眼。</p>

爱德华就是被魏振掐过脖子的那个空少，他说：“我不用。”</p>

章若水走过去问：“你脖子好了？”</p>

空少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还避开了章若水的目光：“嗯。”</p>

章若水突然发现他的脖子和脸好像是两个色，身上还散发着很久没洗过的味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