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和赵府上的下人不一样，他不是家生子，而是在十几年以前重阳节那日，被赵柘捡回来的。</p>

从此，赵柘把重阳带在身边读书习字，并没有用下人的规矩去约束他。</p>

“公子对小的恩重如山，小人却……”</p>

重阳很苦涩，公子杀贾兴林那日，他事先不知情，连个顶罪的机会都没有。</p>

姜玉珠看一眼天色，决定长话短说：“你应该清楚以你目前的处境，连接近卫婧的机会都没有，何谈报仇？”</p>

“哪怕同在京城，城北距离内城遥不可及，别说一两年，哪怕五年十年，你也不会找到机会。”</p>

姜玉珠的话如一根刺，扎入重阳的心底。</p>

重阳扑通跪倒在地：“夫人，求您给小的指一条明路。”</p>

“本夫人帮你收拾卫婧，你只需要帮本夫人做工十年，如何？”</p>

不过，不在京城，而在北地边城。</p>

“在北地，你努力办差，还可以照顾赵柘，你放心，本夫人不会计较这些。”</p>

姜玉珠很看好重阳，给他一个翻身的机会。</p>

重阳听后，感激地跪地道：“夫人，小的定会安心办差，不辜负您！”</p>

重阳虔诚地下跪，磕了三个头。</p>

等二人约定好，在回内城的马车上，红鲤又开始纠结了：“夫人，您怎么看上重阳的？背主的下人用着不安心。”</p>

站在赵柘的立场上，的确是背主了。</p>

做下人的不需要正义，只需听话，时刻为主子着想。</p>

“您若想杀人，奴婢递刀子，帮您扎刀子，若是败露奴婢来顶罪，就算死也不会把主子供出来。”</p>

红鲤搞不明白重阳的逻辑，念叨道。</p>

红锦也跟着附和：“您怎么看中他了？”</p>

姜玉珠慵懒地靠在车壁上，淡淡地道：“这不怪他，重阳读书比赵柘还要多些。”</p>

读书多了，少不了读书人的风骨和自以为是的正义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