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玉珠的视线看过来，小娃子羞涩地缩了头。</p>

“凝香，马车上还有糕饼和糖果，拿去给小娃子分一分吧。”</p>

姜玉珠吩咐，凝香立刻会意。</p>

虽说听起来村人很可怜，却也不能相信一面之词，从小娃口中打探相对容易些。</p>

等姜玉珠喝完一杯清火的蒲公英茶，凝香匆忙回禀道：“回夫人，翟老头说的句句为真。”</p>

周围几个村都要被占用，村人无奈之下已经做了最坏打算。</p>

家里最值钱的猪驴卖掉换了银子，鸡鸭都被宰杀腌渍风干，只为带着上路方便。</p>

“那些小娃子也不懂，听过戏班子唱戏，闹着去京城告御状。”</p>

凝香不免露出同情之色，言语间很是愤慨：“村人太老实了才被欺负，在汝阳，曹县令就是个搜刮民脂的狗官，县里稍微大点的酒楼饭铺，都是曹县令和他亲戚的产业。”</p>

曹县令仗着是当地父母官，包庇手下亲戚作恶，管辖地的百姓苦不堪言。</p>

“小桃的爹爹去县里大户人家做工，冬日里从房顶掉下来摔断腿，那大户人家分文不给，还克扣了她爹的工钱，说是不吉利，岂有此理！”</p>

凝香越说越生气，“小桃爹去告官，求告无门，反而被打了板子。”</p>

大户人家与曹县令来往密切，只要曹家办各种饮宴，都会携带重礼登门。</p>

曹知县得到好处，是恶人强有力的保护伞。</p>

“小桃娘体弱，爹又瘸了，要是官府炸山，怕是得靠乞讨度日。”</p>

凝香转了一圈，用糖果换来不少有用的消息，她又长着一张利嘴，噼里啪啦一通说，使得姜玉珠更加深切地体会到村人的难处。</p>

“县里有一家富贵楼，是曹知县小舅子的产业，那简直是黑了心肝！”</p>

富贵楼内有阴阳菜单，专门坑路过的商队。</p>

用膳的时候得到便宜的报价，等吃好结账，往往要高出几倍。</p>

商队要闹事，曹知县立刻派衙门处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