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无法面对二人,狼狈逃了出去。</p>
江行简恍然走至外院,却只觉被烈阳炙烤都不能消除身上冷意。</p>
侯府百年基业传世几代,绝对不能断送在他手中。</p>
想到段宜亭的莫名来访,同祖母于病中形销骨立、苟延残喘的模样,江行简便觉胸中如压了巨石般沉重。</p>
“兄长可是身有不适?”</p>
江晏方从毓灵斋出来,便见江行简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他略略思索方开口询问。</p>
江行简回神,发现自己竟是来到了毓灵斋门口。</p>
囫囵搓了把脸,江行简道:“你今日可有事?若无事我兄弟二人小酌几杯?”</p>
江晏垂眸道:“荣幸之至。”</p>
将人邀进毓灵斋,青斋同酥绵为二人备了菜,江晏拿出一坛酒放在江行简面前。</p>
“一位朋友送的,说是弟弟未曾尝过的好酒。往日喝了几杯,确是上品。”</p>
打开泥封,江晏抬手倒酒。</p>
方一开盖江行简便闻酒香四溢,他看着杯中蜜色酒液微微挑起了眉。</p>
“不知你这朋友是何出身?”</p>
江晏笑道:“出身草莽,未有什么名号。”</p>
江行简执起酒碗细细品尝,随后道:“此酒名为满殿香,出自大内,我也是于幼时同父亲去宫中参宴,方有幸品尝过。”</p>
江晏闻言俊眉紧拧,江行简见他不似作伪,不由道:“江湖之人门路广,许是不知从何而来。”</p>
“这般珍贵的东西他肯与你分享,实是不错的交情。”</p>
说完,江行简一饮而尽。</p>
酒意醉人,且他如今本就满腹心事,不过喝了大半坛眼前便云山雾绕,分不清襄王神女。</p>
“兄长醉了。”</p>
江晏出声,江行简却是目光僵直,许久后他方喃喃道:“当下来说,我竟是羡慕你的。”</p>
庶子有何不好?</p>
身为庶子无需背负振兴家业之责,身为庶子不必受宫中辖制,身为庶子江晏可不拘形迹悠闲自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