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闻言神色怔怔，眼露悲哀。</p>

他想见见她。</p>

抬头看着天上明月，江晏忽然想起初见宋挽那日。</p>

于他心中，宋挽便如这清冷高洁的月一般，令人只可仰望，却永远无法触碰到。</p>

江晏闭上眼，神色平静而柔软。</p>

萧霁野见此英眉倒竖，心中愤懑。</p>

他抬眸打量一圈，见四周无人，不由心下一横直接抱着江晏翻入垂花门。</p>

宋府后宅唯有一处院子屋中未曾点灯，如今又无下人看守，他猜这便是宋挽闺房，略一思索翻身而入。</p>

少女闺阁处处可见灵巧小物，萧霁野甩开门上珠帘，将江晏放在少女绣床上。</p>

“你在这等着，我去寻大夫来。”</p>

从袖中掏出火折子将桌上烛火点燃，萧霁野退出了屋子。</p>

昏暗烛火飘摇不定，江晏摸着身下衾被缓缓露出一个笑容。</p>

这是她的闺房，他知晓的。</p>

她的东西便同她的人一样，虽然是清冷端庄，但细探却总可窥见些寻常人不易于察觉的温柔。</p>

少女绣床上放着三四个香枕，江晏伸出手轻轻抚过，却又不敢真的触碰半分。</p>

直到感受到身上血液缓缓染透身下被褥，他眼中方露出几分懊恼。</p>

到底脏了她的东西。</p>

这屋子虽许久没有人住，但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丫鬟婆子前来收拾，江晏躺在其中还可闻到淡淡花香。</p>

这股花香让他既熟悉又感陌生。</p>

恍惚中，江晏好似看见了幼时的宋挽。</p>

初见宋挽那日，柳姨娘又如寻常一样，强迫他去夫人面前尽孝。</p>

彼时老侯爷同江行简边关遇难的消息刚传来，侯府上下都弥漫在悲伤之中，唯有柳姨娘的唇角日日勾起，压都压不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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