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总是会有的，就不知道是哪一日。”老太太说。</p>

颜今薏：“四少的姨太太要生孩子了，阿爸的小姨太太也要生了。添丁增口，好事，家里兴旺着呢。”</p>

老太太看了眼她，没说什么。</p>

颜今薏读懂了她的眼神。</p>

在这个瞬间，颜今薏也是有些难过的。可她并没有打算放过这些人。</p>

再过几年，姜家分了家，还是一样散了的。</p>

“老猫多自在，晒晒日头、吃吃饭。”颜今薏慢悠悠说，“能活到老，就应该什么都放下。子孙自有子孙福，祖母。”</p>

老太太叹了口气：“也是。”</p>

又说，“我虽然老了，是非曲直还是能分清。小四儿媳妇，你是个不惹事的性格。”</p>

这天颜今薏回到松香院，一个人独坐，默默流泪。</p>

她不是伤心，而是感动。</p>

她得到了一个很公平的评价。</p>

老太太说她“不惹事”，姜家任何一个意外，都不是颜今薏主动挑起的，她没有对不起谁。</p>

包括老太太。</p>

她只是在做她自己该做的事。</p>

入冬后，宜城不寒，可庭院没了时令花也寂寞。</p>

颜今薏早起时，立在后窗看了片刻的景。</p>

蜘蛛不知何时爬上来，在窗棂角落结了一张细致又晶莹的网。</p>

颜今薏尚未生出情绪，冯妈已经利落把蛛网扫掉了。</p>

“上午出门吗？”冯妈问她。</p>

颜今薏：“去趟药铺。”</p>

她不坐诊，只是空闲时和张逢春聊聊医案、配制新的成药，以及补缺药材的账目。</p>

她每隔三天必然去一次。</p>

“……六小姐，上次您配制的止咳药丸，卖得很好，人人都夸它有奇效。”颜今薏一进药铺，张逢春就告诉她。</p>

颜今薏：“那是我祖父自制的秘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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