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旁边的水，连连喝了几大口，递到她嘴边。</p>

颜今薏渴，凑上前吞咽了两口，才意识到是米酒。</p>

米酒甜甜的，度数不高，很好喝，她把剩下半碗都喝完了。</p>

景闻赫：“这酒后劲大，慢点喝。”</p>

他又倒了一碗，自己喝了半碗。</p>

颜今薏凑上前吻他，舔舐他的唇，汲取一点醉意。景闻赫笑，拿酒故意逗她。</p>

她陶醉又沉迷，又去吻他。</p>

“大哥……”</p>

她的呼吸太紧了，着了火，“阿赫。”</p>

景闻赫微愣，一道暖流进了他的心脉，他几乎要颤栗了：“再叫一声！”</p>

“阿赫。”她叫他，身子使劲往他怀里凑，“阿赫，你看看我。”</p>

“在看。”</p>

“不，你再看看。”她拉过了他的手，“阿赫，我好烫！”</p>

酒燥、温泉水温高，她简直要烫得融化成了水，流淌得到处都是。</p>

颜今薏后半夜醒过来，人在温泉池中间的凉亭里睡着了。</p>

凉亭温暖得像是初夏，她与景闻赫盖着一床薄薄被子，还是浑身暖。</p>

可能是温泉池水太热了，也可能是景闻赫暖。</p>

她身上穿着亵衣裤。</p>

她微微动了，景闻赫也醒了：“醉猫，你可折腾死我了。”</p>

颜今薏：“……”</p>

喝醉了，她并非全无印象，只是记忆碎成片，她没办法理出一个逻辑。</p>

她抢了被子裹紧自己：“别胡说。”</p>

“我伺候你穿衣、擦干头发，又哄你睡觉，还不够折腾？”他说。</p>

颜今薏便知自己上当。</p>

“你想什么呢？”他凑过来问。</p>

她闷在被子里笑：“你还卖乖，分明是你带坏了我。”</p>

景闻赫也笑。</p>

此刻凌晨三点多，颜今薏想着要赶紧回城，明早需得给夫人拜年。晚归与彻夜不归，又是一种说法了。</p>

她爬起来。</p>

简单洗漱更衣，景闻赫却在吩咐佣人什么。</p>

“不走吗？”颜今薏问他。</p>

景闻赫：“等一下。”</p>

此刻，远处的城区，仍时不时有烟火炸开，点燃了夜幕。</p>

鞭炮声也远远传来，带着新春特有的喧嚣与热闹。</p>

景闻赫拉了颜今薏的手，两个人在院墙前面的藤椅里坐下。</p>

他抱着她，让她坐在他怀里。</p>

颜今薏：“不回去？时间不早了。”</p>

“等一下。”他笑道。</p>

他的话音刚落，黢黑山谷亮起了一盏盏灯笼，似朝阳初升，将山谷一寸寸照亮。</p>

而后，山谷空地上，升腾起了烟火。</p>

因是在山谷燃放的，烟火升上来，似在她眼前。</p>

烟火极其妙精妙，层层叠叠的火花，争先恐后盛放着，视线中绚烂至极。</p>

颜今薏微微愣住。</p>

“珠珠儿，过年好。”景闻赫搂了搂她。</p>

“过年好。”她说。</p>

景闻赫勾起她下巴，让她看着他：“昨晚怎么叫我的？”</p>

颜今薏：“……”</p>

“我喜欢听。往后都叫‘阿赫’。我姆妈、我舅舅、我尊重的人都这样叫我。往后，我爱的人也这样叫我。”他说。</p>

颜今薏听着他的话，心头涌起了无限的勇气。哪怕没有酒精，她也敢于承担责任。</p>

故而她低低叫他：“阿赫。”</p>

景闻赫笑起来。</p>

他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披肩。</p>

他细细展开，拢在她肩头。</p>

长流苏的披肩，她非常喜欢；质地柔软轻盈，比上一条更好。</p>

“真好看。”颜今薏说，又忍不住说他，“怎么披肩也装口袋？”</p>

“装得下。”景闻赫回答。</p>

颜今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