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疼，疼得她心口发闷。</p>

换个男人说这些，她应对自如；可他是盛远山。</p>

颜今薏知道，筹谋背后，也有他不能对人言的卑微。</p>

她再次想起他病重时，软软跟她说“我会乖，珠珠儿”。</p>

颜今薏用力攥了手指：“我不能！舅舅为我们做得够多的，断乎不能得寸进尺，叫你继续牺牲。”</p>

盛远山低垂了视线。</p>

他的目光，穿过前挡风玻璃，看着不远处的地面。路灯光芒从玻璃照进来，他侧颜线条利落。</p>

安静了片刻，他笑道：“若我心甘情愿呢？”</p>

颜今薏：“舅舅……”</p>

“不着急回答。督军那边订好了船票，景仲凛正月初九出发，去德国。我会抓紧时间安排布置。”盛远山道。</p>

又说，“你甚至不用提前回答我，在心里想一想这个提议。</p>

景仲凛一死，任何事都会瞬息万变，你可随时把这个提议当最后保命符，祭出来解自己危机。”</p>

他抬起眼帘，微微转颐，目光落在她脸上，“能帮到你，才是我的荣耀，珠珠儿。”</p>

他复又发动了汽车，回去了。</p>

这一路上，他再也没说半句话，默默将车子开回了督军府。</p>

颜今薏几乎小跑着回了自己小楼。</p>

不是不知如何应对爱慕者，她只是不知如何与盛远山周旋。</p>

她很敬重盛远山，他不是登徒子。相反，他对颜今薏没有那种蓬勃的欲念，颜今薏在他身边不会害怕。</p>

他不会伤害颜今薏。</p>

他似乎对颜今薏是一种灵魂上的索取与牵绊。</p>

除了敬重，颜今薏也需要他，和他一起对抗西府的蚕食。</p>

景闻赫一失踪，西府从兵权到财政大权，全部都想要，几个孩子跃跃欲试，连带着老太太都出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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