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狠狠闭了闭眼：“他怪不怪我？我没有去看他。”</p>

“他知道轻重，不是毛头小子。这个时候，你怎么可能去看他？”夫人道。</p>

又说，“万幸他还活着。珠珠儿在他身边，她会照顾他的。珠珠儿跟我说，阿赫的腿能治好。”</p>

督军猛然转过脸：“真的？”</p>

夫人点头：“珠珠儿这么讲的。您也知道，她是个神医。”</p>

督军：“那真是祖宗保佑，幸好珠珠儿在。”</p>

“幸好她当时没出国。”夫人却说。</p>

督军脸上，一阵尴尬。</p>

“阿蕴，我当时……”</p>

“督军，这件事您办得不对。”夫人脸色微冷，“她小心翼翼在阿赫身边，无名无分的，你不知道我多心疼。”</p>

督军讪讪：“都是我的错。”</p>

夫人叹了口气，没说话。</p>

颜今薏离开宜城这件事，夫人心里一直不顺畅。</p>

她提到此事，就要数落督军。</p>

这是以前几十年没有过的。</p>

督军私下里也懊丧。他与总参谋陆丰江一次私下里喝酒闲聊，就说：“夫人从来没这样在乎过谁。”</p>

哪怕是儿子，她都不至于如此。</p>

夫人极力避免做个慈母。儿子在慈母的庇护下，很容易长成一个纨绔。</p>

对景闻赫、盛远山，夫人哪怕内心再担忧，督军历练他们的时候，夫人都会夸督军做得很好。</p>

——当然不是每件事都办得好。</p>

盛远山十几岁跟他去平叛，差点死在路上，是督军觉得男孩子不能娇气；景闻赫十三岁在战场上，子弹打穿他肩膀，差点击中心脏，督军也后悔不该带他。</p>

那是两次没必要的锻炼。</p>

当然督军不会公然承认，他只是暗暗后悔。</p>

夫人事后都安慰他，宽解他，告诉他这样对盛远山、景闻赫都是丰富经验，减轻督军的愧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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