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姝隐约想起了一点什么。</p>

她略微走神。</p>

“……我上次是送雪影去看兽医，不是徐同玥的猫；我也没有陪她逛裁缝铺子，只是刚好遇到了。她拿她大哥的信给我，叫我暂时替她抱一下她的猫。”孙牧说。</p>

张南姝：“……”</p>

他问：“我这样解释，你可信？”</p>

张南姝：“合情合理，没什么不信的。”</p>

孙牧又笑了下。</p>

他继续说：“徐鹤庭尚未回国，徐朗偶然找我聊聊，他很喜欢我。”</p>

张南姝又怼了他一句：“你就是招老丈人喜欢。”</p>

将来她“换将”，说不定徐朗也招他做女婿去了。</p>

——讨好长辈颇有一套，孙牧一点也不简单。</p>

“大帅才是我的老丈人。”孙牧端正了表情。</p>

张南姝听了这话，没觉得他油嘴滑舌。</p>

她点头：“你知道就好。”</p>

“我必须和你聊聊徐朗。他并不喜欢我，而是想通过我的口，窥探孙家和张家的秘密。</p>

有些话，从旁人那里知道会更可信。他真真假假，我也就半真半假。有时候通过徐同玥，放些消息给徐朗。”孙牧说。</p>

张南姝微微蹙眉：“你当心点。这些政客都是老狐狸。徐朗诡计多端，又心狠手辣，你当心入了圈套。”</p>

孙牧：“所以大帅选我做女婿。我是老狐狸的儿子。”</p>

论起政客的手段，他爹孙松然比徐朗更胜一筹。</p>

张南姝：“……”</p>

她爹爹到底防谁？</p>

让孙松然的儿子做张家的驸马，不是引狼入室吗？</p>

“局势说起来很复杂，其实剥开纷纷扰扰，就是一件事：有人想把民主政府给推翻，复辟帝制。”孙牧道。</p>

张南姝：“我能不知道吗？”</p>

北城这段日子闹来闹去，就在闹此事。</p>

大总统之前是被夺了兵权、解押进京的。后来，内阁和徐朗想要夺权，就把这个傀儡大总统架了上去。</p>

张家的兵权、地盘与财富，是这场争夺角逐中最大的筹码；而张家在内阁没有任何关系，武夫做不了皇帝，必然是臣子。</p>

孙松然和徐朗，就是这场猎杀中的两大高手。</p>

孙牧作为孙松然的儿子，做了张家的女婿，又和徐家来往密切。</p>

他等于是处在三大势力的漩涡中。</p>

要么他被这种政治闹剧席碾得粉碎，要么他黄雀在后，窃取了争夺后最大的利益。</p>

张南姝隐约明白她爹爹选孙牧的原因。</p>

每个人都是棋子，却总以为自己在下棋。</p>

真正的棋手，乃天道。</p>

天道要民主政府还是要复辟皇权，已经注定好了。</p>

张南姝并不敢十二分相信孙牧。孙牧说话留白三分，不会把实情都告诉她。</p>

“……你先去吃饭吧。”张南姝道，“不管你怎么解释，你和徐同玥都应该尽快撇清关系。我不喜欢你这样。”</p>

孙牧：“好，我答应你。”</p>

他先去洗漱一番。</p>

张南姝把乳娘叫进来。</p>

“我小时候，是不是养过一只画眉鸟？”她突然没头没脑问了这么一句。</p>

乳娘：“是的，叫蛐蛐儿。你非要给它取这个名字，可喜欢它了。”</p>

“后来呢？”张南姝盯着她乳娘，“这只鸟后来如何了？”</p>

乳娘一梗，一时竟接不上话。</p>

“是被猫咬死了吗？”张南姝又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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